關于白巖松的勵志演講稿(2)
七
有人說,十三億中國人當中,有一億多人把各種宗教當做自己的信仰,比如選擇佛教、天主教、基督教或伊斯蘭教,還有一億多人,說他們信仰共產主義,再然后,就沒了。也就是說,近十一億中國人沒有任何信仰。
這需要我們擔心嗎?
其實,千百年來,中國人也并沒有直接把宗教當做自己的信仰,在這方面,我們相當多人是懷著一種臨時抱佛腳的態(tài)度,有求時,點了香帶著錢去許愿;成了,去還愿,僅此而已。
但中國人一直又不缺乏信仰。不管有文化沒文化,我們的信仰一直藏在雜糅后的中國文化里,藏在爺爺奶奶講給我們的故事里,藏在唐詩和宋詞之中,也藏在人們日常的行為禮儀之中。于是,中國人曾經敬畏自然,追求天人合一,尊重教育,懂得適可而止。所以,在中國,談到信仰,與宗教有關,更與宗教無關。那是中國人才會明白的一種執(zhí)著,但可能,我們這代人終于不再明白。
從五四運動到“”,所有這一切被摧毀得蕩然無存,我們也終于成了一群再沒有信仰的孩子。這個時候,改革拉開了大幕,欲望如期而至,改變了我們的生活,也在沒有信仰的心靈空地放肆地奔騰。
于是,那些我們聽說和沒聽說過的各種怪異的事情,也就天天在我們身邊上演,我們每一個人,是制造者,卻也同時,是這種痛苦的承受者。
幸福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來到我們的身邊呢?
八
錢和權,就越來越像是一種信仰,說白了,它們與欲望的滿足緊密相聯(lián)。
曾經有一位評委,看著臺上選手用力地表演時,發(fā)出了一聲感慨:為什么在他們的眼睛里,我再也看不到真誠和純真,而只是寶馬和別墅?
其實,這不是哪一個選手的問題,而是時代的問題。人群中,有多少個眼神不是如此,夜深人靜時,我們還敢不敢在鏡子中,看一看自己的眼睛?
權力,依然是一個問題。
個人崇拜減少了,可對權力的崇拜,卻似乎變本加厲。
不知是從哪一天開始,上下級之間充滿了太多要運用智慧和心智的相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領導面前,下屬變得唯唯諾諾,絕對沒有主見?一把手的權力變得更大,順應領導的話語也變得更多,為了正確的事情可以和領導拍桌子的場景卻越來越少。
其實,是下屬們真的敬畏權力嗎?
你仔細觀察后就會發(fā)現(xiàn),可能并非如此?;蛟S是下屬們早已變得更加聰明和功利,如果這樣的順從可以為自己帶來好處或起碼可以避免壞處,為何不這樣做?
但問題是,誰給了下屬這樣的暗示?
九
每一代人的青春都不容易,但現(xiàn)今時代的青春卻擁有肉眼可見的艱難。時代讓正青春的人們必須成功,而成功等同于房子、車子與職場上的游刃有余??蛇@樣的成功說起來容易,實現(xiàn)起來難,像新的三座大山,壓得青春年華喘不過氣來,甚至連愛情都成了難題。
青春應當浪漫一些,不那么功利與現(xiàn)實,可現(xiàn)今的年輕人卻不敢也不能。房價不斷上漲,甚至讓人產生錯覺:“說了不算,總經理說了才算。”后來總經理們太過分,急了,這房價才稍稍停下急匆匆的腳步。房價已不是經濟問題,而是社會問題政治問題。也許短期內房價會表態(tài)性地降一些,然而往前看,你會對房價真正下跌抱樂觀態(tài)度嗎?更何況房價動不動就三萬四萬一平米,它降不降還跟普通人有關系嗎?所以,熱了《蝸居》。
而《暗算》的另類流行,又暴露著職場中的生存不易,論資排輩經過短暫退卻,重又占據(jù)上風,青春,在辦公室里只能斗智斗勇不敢張揚,不大的年齡卻老張老李的模樣。
至于蟻族們,在高漲的房價和越來越難實現(xiàn)的理想面前,或許都在重聽老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當你覺得外面的世界很無奈,或許逃離北上廣,回到還算安靜的老家才是出路?
浪漫固然可愛,然而面對女友輕蔑一笑之后的轉身離去,浪漫,在如今的青春中,還能有怎樣的說服力?
如果一個時代里,青春正萬分艱難地被壓抑著,這時代,怎樣才可以朝氣蓬勃?如果人群中,青春中的人們率先拋棄了理想,時代的未來又是什么?
十
改革三十余年,我們進步了太多,這一切,都有數(shù)據(jù)可以證明。
而新聞進步了多少?又用怎樣的數(shù)據(jù)證明著?
當然,這并不是一個可以用數(shù)據(jù)證明的東西,但是,依然有太多的標準,比如,是否有真正優(yōu)秀的人才還愿意把自己的理想在這里安放;再比如,不管經歷日復一日怎樣的痛苦,仍然隔一段時間,就會在社會的進步中,感受到一點小小的成就感。
假如并非如此呢?
假如真正有理想有責任的新聞人,永遠感受的是痛苦,甚至在領導的眼里,反而是麻煩的制造者,并且這樣的人,時常因理想和責任而招致自己與別人的不安全,那么理想與責任可以堅持多久呢?
而如果理想主義者都在生活巨大的壓力和誘惑之下,變成現(xiàn)實主義者;
如果現(xiàn)實主義者都變成功利主義者,而功利主義者又變成投機分子……
希望會否變成絕望?理想是否成為空想?
當然,這僅僅是一種假設。然而,它依然如同噩夢一樣,雖然虛構,卻會讓醒著的人們,驚魂未定。
新聞事業(yè)的前行,同樣需要信仰。
十一
社會有社會的問題,我們又都有自己的問題。
在2000年即將到來的時候,上海一家報紙約我寫了一篇新千年寄語,當時,我選擇了兩個關鍵詞,一個是反思,一個是平靜。
反思,不難理解。由于生存都堪憂,荒.唐歲月一結束,過去一路上的傷口只是草草地遮蓋了一下,來不及更負責任地處理,我們就匆匆上路,這沒什么可指責的,這是生存遭遇危機時近乎唯一的選擇。
然而,三十多年走過,生存已經不再是最大的問題,或許有一天,我們該停下腳步,把傷口上的浮塵擦去,涂上酒精或消炎的東西,會痛會很刺激,然而只有這樣,傷口才可以真正愈合,之后才可以真正輕裝上陣。
這是對歷史與未來負責的一種態(tài)度。
而之所以另一個關鍵詞是平靜,原因也并不復雜。因為安撫我們的內心,將是未來最大的問題。
上世紀的戰(zhàn)亂時代,偌大的中國,放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而今日,偌大的中國,再難找到平靜的心靈。
不平靜,就不會幸福,也因此,當下的時代,平靜才是真正的奢侈品。
想要平靜與幸福,我們內心的問題終究無法回避。
十二
古人聰明,把很多的提醒早變成文字,放在那兒等你,甚至怕你不看,就更簡單地把提醒放在漢字本身,拆開“盲”這個字,就是“目”和“亡”,是眼睛死了,所以看不見,這樣一想,拆開“忙”這個字,莫非是心死了?可是,眼下的中國人都忙,為利,為名。所以,我已不太敢說“忙”,因為,心一旦死了,奔波又有何意義?
然而大家還是都忙,都不知為何顯得格外著急,于是,都在搶。在街上,紅綠燈前,時常見到紅燈時太多的人搶著穿過去,可到了對面,又停下來,等同伴,原來他也沒什么急事,就是一定要搶,這已成為我們太多人的一種習慣。
在這樣的氛圍中,中國人似乎已失去了耐性,別說讓生活慢下來,能完整看完一本書的人還剩多少?過去人們有空寫信、寫日記,后來變成短信、博客,到現(xiàn)在已是微博,144個字內要完成表達,溝通與交流都變得一短再短。甚至144個字都嫌長,很多人只看標題,就有了“標題黨”。那么,下一步呢?
對此,一位老人說得好:人生的終點都一樣,誰都躲不開,慢,都覺得快,可中國人怎么顯得那么著急地往終點跑?
十三
在墨西哥,有一個離我們很遠卻又很近的寓言。
一群人急匆匆地趕路,突然,一個人停了下來。旁邊的人很奇怪:為什么不走了?
停下的人一笑:走得太快,靈魂落在了后面,我要等等它。
是啊,我們都走得太快。然而,誰又打算停下來等一等呢?
如果走得太遠,會不會忘了當初為什么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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