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下人哪兒去了閱讀題答案
鄉(xiāng)下人哪兒去了閱讀題答案
《鄉(xiāng)下人哪兒去了》是王開嶺寫的一篇散文。下面是學習啦小編收集整理的《鄉(xiāng)下人哪兒去了》閱讀題目及其參考答案以供大家學習。
《鄉(xiāng)下人哪兒去了》閱讀原文:
我以為,人間的味道有兩種:一是草木味,一是葷腥味。年代也分兩款:鄉(xiāng)村品格和城市品格。鄉(xiāng)村的年代,草木味濃郁;城市的年代,葷腥味嗆鼻。心靈也一樣,鄉(xiāng)村是素餡的,城市是肉餡的。
沈從文嘆息:鄉(xiāng)下人太少了。是啊,他們哪兒去了呢?
何謂鄉(xiāng)下人?顯然非地理之意。說說我兒時的鄉(xiāng)下。
70年代,隨父母住在沂蒙山區(qū)一個公社,逢開春,山谷間就蕩起“賒小雞哎賒小雞”的吆喝聲,悠蕩,拖長,像歌。所謂賒小雞,就是用先欠后還的方式買剛孵的雞崽,賣家是游販,挑著擔子翻山越嶺,你賒多少雞崽,他記在小本子上,來年開春他再來時,你用雞蛋頂賬。當時,我小腦瓜還琢磨,你說,要是賒雞的人搬家了或死了,或那小本子丟了,咋辦?那豈不冤大頭?
多年后我突然明白了,這就是“鄉(xiāng)下人”。
來春見。來春見。沒有彎曲的邏輯,用最簡單的約定,做最天真的生意。他們把能省的心思全給省了。
如今,恐怕再沒有賒小雞了。
原本只有鄉(xiāng)下人。城市人——這個新品種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他們擅長算術、崇尚精明,每次打交道,鄉(xiāng)下人總吃虧。于是,羨慕和投奔城市的人越來越多。
山燒成了水泥、劈成了石材,樹削成了板塊、熬成了紙漿……田野的膘,源源往城里走。城市一天天肥起來,鄉(xiāng)村一天天癟下去,瘦瘦的,像芝麻粒。
城門內的,未必是城市人。
城市人,即高度“市”化、以復雜和謀略為能、以搏弈和爭奪見長的人。
20世紀前,雖早早有了城墻,有了集市,但城里人還是鄉(xiāng)下人,骨子里仍住著草木味兒。
古代商鋪,大清早就掛出兩面幌子,一書“童叟無欺”,一撰“言不二價”。
一熱一冷。我尤喜第二幅的脾氣,有點牛,但以貨真價實自居。它嚴厲得讓人信任,傲慢得給人以安全感。
如今,大街上到處跌水促銷、跳樓甩賣,到處喜笑顏開的優(yōu)惠卡、打折券,反讓人覺得笑里藏刀、不懷好意。
前者是草木味,后者是葷腥味。
老北京一醬肉鋪子,名“月盛齋”,尤其“五香醬羊肉”,火了近兩百年。它有倆規(guī)矩:羊須是內蒙草原的上等羊,為保質量,每天僅燉兩鍋。
有一年,張中行去天津,路過楊村,聞一家糕點有名,興沖沖趕去,答無賣,為什么?沒收上來好大米。張先生納悶,普通米不也成嗎,總比歇業(yè)強啊?伙計很干脆,不成,祖上有規(guī)矩。
我想,這祖上規(guī)矩,這死心眼的犟,就是“鄉(xiāng)下人”的涵義。
重溫以上舊事,我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草木味。
想想鄉(xiāng)下人的絕跡,大概就這幾十年間的事罷。盛夏之夜,我再也沒遇見過螢火蟲,也是近幾十年的事。它們都哪兒去了呢,露珠一樣蒸發(fā)了?
北京國子監(jiān)胡同,新開了一家懷舊物件店,叫“失物招領”,名起得真好。
我們遠去的草木,失蹤的夏夜和螢火,又到哪去招領呢?
誰撿到了?
我也幻想開個鋪子,叫“尋人啟事”。
或許有一天,我正坐在鋪子里昏昏欲睡,門簾一挑——一位鄉(xiāng)下人挑著擔子走進來。滿筐的嚶嚶雞崽。
(選自王開嶺《古典之殤——紀念原配的世界和消逝的美》)
《鄉(xiāng)下人哪兒去了》閱讀題目:
12.結合全文,簡要概括第一段中“素餡”和“肉餡”的特點。(4分)
“素餡”:
“肉餡”:
13.請賞析文中畫線句子的文字。(4分)
14.文中寫老北京的“醬菜鋪子”和天津楊村的“一家糕點”兩則“舊聞”有何作用?(6分)
15.請?zhí)骄孔髌纷詈笠欢挝淖值囊馓N。(6分)
《鄉(xiāng)下人哪兒去了》閱讀答案:
12.“素餡”:簡單(單純、質樸),本真(率真、誠信)“肉餡”:復雜(精明、謀略),虛假(市儈、欺詐)評分建議:“素餡”、“肉餡”各2分;答“草木味”和“葷腥味”不得分。
13.運用比喻、比擬、夸張的修辭手法;運用對比的手法;形象地表現(xiàn)城市人對鄉(xiāng)村資源的野蠻掠奪;表達作者對鄉(xiāng)村“草木”遠去的憂慮。
14.表現(xiàn)過去(20世紀前)城里人骨子里還是“鄉(xiāng)下人”質樸、誠信的“草木味兒”;與上文鄉(xiāng)下人“賒小雞”和古代商鋪“兩面幌子”的敘寫相照應;與“如今”的“城里人”高度“市”化形成對比。
15.想象之境,收束全文,形象地揭示文章主旨。表現(xiàn)作者對“鄉(xiāng)下人”品格和心靈的熱切呼喚;表達作者對城市人“市”化的“葷腥味”的否定和批判;寄寓作者對城市化發(fā)展致使原有(“鄉(xiāng)下人”)純樸品格失落的傷感和憂思;寄托作者社會轉型期人性(精神、道德)回歸的社會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