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母親的短文章(2)
回憶母親的短文章
回憶母親的短文章篇【3】:回憶母親
我母親去世也有些年頭了,可她一直活靈活現(xiàn)地在我眼前從沒變樣過?;蛟S她根本就沒離去,而是我外出一些時間回來又看到似的。
可我心里還是明白,母親是真的離世了。我家姊姊多,母親一生過得很苦。想到母親生前過的日子總是內(nèi)心起伏淚水噙滿眼眶。也總想寫點我對母親的回憶,但是一提起筆總感覺很沉重,我拿什么來回憶母親呢!一支小小的筆桿能把母親鮮活地表達(dá)出來么?能把母親愛我我也愛母親的那份感情如實真摯地寫在紙上么?一直以來我在猶豫在掙扎,時時母親也像是站在我面前,用我們娘倆能懂的表情讓我最終提起筆,寫和她生前生活的點點滴滴。
母親滿頭銀色的頭發(fā)整潔地用一根白帕包裹。白帕是非常有講究的,一定要用純棉的標(biāo)白布,長約三尺,寬約三指乘三折,也就是寬度一定要能折成三折后像三根手指并攏那樣寬。長一點也不行寬一點也不行。母親就用這樣的一條標(biāo)白純棉做頭帕,在緾繞裹頭之前,要工整地放在雙膝上對整折齊不得有折皺,就象一匹標(biāo)尺一樣邊沿整齊才細(xì)心地從耳際上方,沿著前額繞到后勺再到耳際,重疊大約三次后把尾端折成一邊是三角形狀在耳際靠后勺不易發(fā)現(xiàn)的地方往下沿里層倒插扣好。帕子呈立體狀,精神地貼圍著母親的頭站在那里,既工整又不胡亂,既整潔也不雍腫,恰到好處地配裹在母親慈祥而微笑的臉額上。
我長篇累犢地回憶母親的帕子,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母親的整潔精干不是幾句話幾行字就能概括的。趁母親還微笑站在面前高興的樣子我還得講帕子。
那時家里很窮,母親只能有一根備用。所以必須要今天換了今天洗的習(xí)慣。小時候起我就知道母親洗帕子是有講究的,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女人不包帕子了。母親是屬于那種舊時純粹的農(nóng)村婦女,但她那洗白帕子的方法留傳給我,卻怕就要被我埋藏了?,F(xiàn)在各種洗滌用品很多,但是總洗不出母親發(fā)明的那洗法效果。有時我老婆在洗白襯衫的時候,我曾很多次想告訴她,母親那方法,可不知什么原因我還是保密了。事情講到這份上我還保留什么呢!其實就是往盆里舀一瓢清水打勻適量肥皂攪勻,不得放洗衣粉,要不然在之后的工序中帕子得不到那效果。把帕子浸泡半小時左右洗,爾后再清,在清洗第三次那是最講究的,是最關(guān)緊的一次,也許那是母親的專利發(fā)明吧。往一瓢左右的清水里用我的鋼筆滴三滴金城墨水,用手?jǐn)噭?,盆里的水馬上呈清嫩清嫩的,把帕子往水里反復(fù)拖拽,然后水淋淋地涼在陰涼處風(fēng)干,不要太陽直照。待干后帕子嫩白嫩白的有說不出的舒服。
母親的帕子就能讓我甜蜜累述半天,自然她的衣著筑怕就更費語言了。但是畢竟那只是我愿意多挨會母親的意思在拖延時間,自然沒必要浪費別人光陰,把時間就浪費在我的甜美里。能簡就檢重要的說吧。畢竟母親是自己的親媽,不是所有人都帶有那份親情。
一身反復(fù)洗過的藍(lán)布的卡,斜挎肩式胸襟衣上是一溜像蜻蜓對著頭的手工蝴蝶扣。腳上穿的是白須底敦草泥布鞋。不用文字描述母親慈祥仁和的樣子,活出來了吧很多時候記憶就像爬壁虎一樣布滿了土墻以及土墻內(nèi)庭院里發(fā)生的事……
70年代農(nóng)村出生的人可能都有這樣的記憶,特能吃!為哪樣能吃?因為窮。有首童謠是這樣唱:紅籮卜,面面甜,望到望到要過年,過年又好耍又吃湯包又吃尕……可以想象那時候?qū)Τ允且患嘞蛲氖虑椤?/p>
我們家也不例外窮。記憶中父親就是個難得下地做活的人,就憑給一壩人裁縫做衣服和做赤腳醫(yī)生養(yǎng)活我們。那時候的手藝人不怎么掙錢,但能掙一壩人的好心。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們家的農(nóng)活總是被壩上的人明里暗里搶著完成。記得那時候都喜歡互相幫忙,母親最好的優(yōu)點就是就是拿出自己種的,或是壩上的人送我們家的好東西煮給人吃。那時候好象吃比現(xiàn)在掙三四佰塊錢一天都還要高興。
母親家規(guī)很嚴(yán),從不讓我們兄姐上桌,她生怕人吃不飽吃不舒服。但是我和我爺爺是個例外,當(dāng)然我還是上不了桌的,爺爺是個例外,要講偏心的話恐怕就是這點吧。爺爺在桌上我還得和兄姐們在灶旮旯前吃。我是家里的老幺,正應(yīng)了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這句話。我爺爺“”挨批斗被整慘了,之后就被父親母親化為和我一樣受特殊對待的人。其實把這特殊講出來現(xiàn)在的年青人會不以為然,但那時卻真的在兄姐們心中我和爺爺就跟亨受縣級待遇一樣??赡苋鄽q的人少數(shù)記得有一句話叫吃甄邊飯吧。我就是吃甄邊飯長大的,爺爺就是吃甄邊飯老死的。話雖然是一句,但那時候確實是不容易的,不多一點米下鍋,母親不是給我和爺爺留米粥,就是飯蒸好后把包谷飯翻開,把甄底邊的那一圈米飯舀給我和爺爺。她認(rèn)為米飯和軟養(yǎng)人,我和爺爺身體身體薄受不了飯糙。
那時候生活的條件實在無法和現(xiàn)在相比,母親似乎就沒睡過。每天晚上要給我們一大家子人洗衣服,因為我小時很淘,衣服褲子永遠(yuǎn)是今天穿了今天臟今天破,但永遠(yuǎn)都是第二天又能穿上洗好補(bǔ)好的衣褲出去耍。要知道我兒時的伙伴們光屁股洞漏肚雞兒那跟本就是習(xí)以為常的事,沒有人會笑話好象完全是正常。那時我瘋玩是壩上出了名的,常常做些無聊至及的事情,比如把別人家的南瓜從瓜肚上用小刀切一個洞,往里面塞一砣石頭或者挑牛屎放在里面,然后又封上。長一些時間后就看不出南瓜肚里有我的惡作劇在里面了。那時候不象現(xiàn)在小孩啥玩具都有,我兒時就是做這些讓我為樂的事情長大的。時間長了凡是被惡作劇的事都知道是拜我所為。但奇怪的是就是沒人指責(zé)罵我,也不狀告父親母親。就是碰上我淘的時候也只是笑嘻嘻地喊我乳名:‘八,又碰到你了,你莫整可惜了嘛’。整個壩上的人都在寵我。我很幸慶我長大后乍沒成為壞人,而是又成為我父親母親那樣在壩里受人喜愛的人。當(dāng)然這是后話跟我現(xiàn)在所做的事是和父親一樣的——鄉(xiāng)村醫(yī)生。
母親白天很繁忙也很苦。每天早上等我醒來時煮飯,熬豬食就妥當(dāng)了,把我們一大家子人早飯安排好后,她就會換上做活路時穿的那雙專用鞋,頭上用一塊手巾帕遮蓋她的白帕子,扛把大鋤吆三趕四地喊上周圍的大娘幺娘們風(fēng)風(fēng)火火上山挖草薅地了。落黑回來時總是扛一捆柴在肩上,到家的頭一句話總是要呼喊我的乳名,如果我就在面前,她就會邊忙她手里的事邊問我:幺,餓冇?
母親就喜歡喊我是幺,就連我結(jié)婚生子后她都還是那樣見面就親妮痛惜地喊我幺。有時連老婆背地里都在嫉妒嘀咕:人都三四十了還在幺——幺的。
母親這一聲幺喊醉了我一生!
當(dāng)然我家還有兩個享受她這喊法,就是我小侄女川川和我兒子培培。我們?nèi)齻€是被母親不分輩分統(tǒng)一喊幺的人。母親痛人很特別,侄女川川小時候胖墩胖墩的愛哭,我媽總是鐘愛地把她抱在懷里萬分喜愛地說:你們看我幺哭著都好看。
母親總是風(fēng)趣而又仁慈地讓我沒來得及想就老了!
我讀醫(yī)學(xué)院的時候,由于父親工作失誤賠了一筆錢,這對本不寬裕的我家來說是個要命的事情。我父親同學(xué)家的女兒給我每次去信說及到我家,見到我母親的生活情況。讓我常常木然地呆站在學(xué)宿樓口那窗子前無比惆悵。她說:文銳,你媽刨火海椒泡飯……她身體又不好這樣長時間下去會吃不消的。
母親為了供我讀書能節(jié)省就盡量節(jié)省,哪怕是身體的營養(yǎng)需要。還讓我母親討罪受的是她晚年得了阿米巴痢疾,常常不由控制臟了褲子,這對于母親一生潔好的她無疑是一種人格的侮辱。長時期腹瀉導(dǎo)致母親身體非常虛弱,就連受一絲風(fēng)吹她也感冒,尤其是秋冬早春時節(jié),得需要幫她生好火盆才讓她起床,她換下的衣褲得悄悄及時幫她清洗。她不會讓我們?nèi)ヅ鏊卵?,尤其是?nèi)褲。她一生整潔慣了她會覺得讓我們看見她的很不情愿的一面是一種很失面子的事情。
母親愛吃玉米面拌牛皮子青菜糊糊。在有牛皮子菜的時節(jié)我常幫她煮,可沒一次煮出她自己熬的那種好。這種粥食是先在鍋里熱沸一碗左右的水,將玉米粉由沸水中心向鍋沿邊傾撒邊用筷子勻攪,待玉米粉在鍋里起泡呈熟食形狀就把牛皮子菜拌入加少許鹽起鍋,待半冷時母親才有滋有味地食用。她這碗糊糊細(xì)爽香醇,煮時感覺簡單其實很難煮出我媽需要的味道。
生活不是每個人都能輕松過完一生,陪伴老人有時心有余力而力不從心。那年我老婆得了紅細(xì)胞再生障礙性貪血,每個月都是在進(jìn)出于醫(yī)院,都是在無休止地輸血吃藥,壓力讓我如同快要窒息般難受。但母親還強(qiáng)撐著給我?guī)『?,還要安慰我:幺,你要好好待人家,媳婦接進(jìn)屋就是大谷草一根也要把人家當(dāng)寶。
母親心地善良到死時都是總替別人著。她逝世那年我身板也不是很好,每天得幫她輸液打針,樓上樓下的來回跑,讓也躺在床上的母親十分心痛,她總是制止不讓我來回顛跑,她總是忍著病痛一聲不哼,生怕給我們帶來一絲的揪心。
我們家?guī)讉€兄長都因為生計在外務(wù)工,母親也十分想念。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我明白,我把電話逐一打通或者是兄長們分別來電,他們在電話里陪母親,聊哈她開心的事,母親每次通完話她都會美美地得一個好覺。她覺得有兒女們在一道陪她就知足了。
母親重病在床上再也無法堅持她的精神了。她的頭上包的帕子總是會渙散地散落在枕頭上,可她還是盡量用手在維持它的整潔。老婆看出了她的心事,急忙跑去買適合母親色彩的毛線帶著病連夜給她勾織,當(dāng)一頂圓形帶橙子瓣的灰白色毛線帽戴在母親頭上時,母親仿佛從一種如釋重負(fù)中解脫了,她的欣喜竟被一頂帽子就滿足了。這可能是她對一生緾繞在她頭上的帕子作最后的交待吧。
母親病情也經(jīng)很嚴(yán)重了,我也經(jīng)不忍心在她身上扎針了,我覺得每次給母親扎針輸液是扎得我自己受不了,最后日子這些事情只好都由老婆去完成。
母親也經(jīng)不大思飲食了,她愛吃的玉米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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