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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清明節(jié)感想的散文:清明回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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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塊田已成溪道,無處尋覓,其余幾塊,雖然路道毀坍,尚能依稀可辨。這幾塊田都是雜草沒膝,荒蕪已久。西方洋像后門洋一樣,村民們忙著做汽車用品,不種地久矣,這些田地自然棄耕拋荒了。去年,村里土地確權(quán),據(jù)說有一塊地是歸我名下,如此說來,我也算一名地主了。不知何時(shí)可歸園田居,不敢想“方宅十余畝,草屋八九間”,但搭一小屋,打理一方菜園還是可能的,我也有能力做好,畢竟農(nóng)家子弟,本色猶在。

  走到楓樹墳村這個小村子邊上,我重新過溪從下洋肚這側(cè)往回走。

  下洋肚這側(cè)我家沒有田地,但讀初中時(shí)上學(xué)放學(xué)常常經(jīng)過這一帶,也時(shí)常到這邊放牛,一條條小路,一條條田埂也能一一細(xì)數(shù)。但如今,一切都變了,原先站在那里的一棵古老而巨大的樟樹死了,不見了,早時(shí)撿過麥穗,割過豬草的田野也不見了,眼下已是一座可觀的汽車用品城。

  汽車用品城貌似生意一般,門庭冷清,溪濱綠化帶里的山櫻花卻正開得熱鬧,四五棵站成一列,粉粉地招搖枝頭,存在感十足。樹底下粉紅的落英被風(fēng)吹成一行,在淺色的地板上分外醒目。我掏出手機(jī),想拍幾張照片,卻發(fā)現(xiàn)不管如何變換,都拍不出想要的味兒?;蛟S記憶就像這櫻花一樣“眼前有景道不得”,只可獨(dú)立品味,或欣然自喜,或黯然神傷。

  回村時(shí),我沒有走回來路,我沿溪而上,從村子的西邊進(jìn)來。父親和母親是同村人,父親的老屋在村子的西邊,那邊有一間小屋和一片竹園、一個菜園歸屬我家。小時(shí),我常去那邊挖筍,撿筍殼,剝棕櫚。后來,這些物業(yè)置換給了伯父。幾十年不見了,竹園依然青翠,小屋已經(jīng)倒塌,屋墻猶在,里邊則翠竹成林。過弄穿巷,所見變化不算大,弄和巷基本還是原來的方向,只是大多鋪上了水泥。從村子里穿過來,沒有遇到一個人,更沒有碰到一個熟人,村子已空,人面不知何處去了。

  簡單幾繞,就繞回了自家后門。我家本屬于一個四合院,只是不太規(guī)整,有堂有廂房,只是少了一個門塾。右?guī)壳暗睦认掠幸粭l石板鋪成的廊道,我們小時(shí)常在這玩造房子的游戲。我站在臺門外向里望去,正堂右側(cè)的暗室屋頂已塌,廊頂也已見光漏雨,庭中有一枇杷樹,不知誰家種植,今已亭亭如蓋。

  這個院子本來母親的爺爺和他的兄弟共同修建,據(jù)說始建于光緒年間,至今一百多年了。后來,土改,“”,一系列運(yùn)動下來,院子里多了幾戶人家,成了一個雜院。這幾十年里,各家浮沉進(jìn)出,院子不再有早年的哭聲和笑聲,唯見幾個老人蹣跚的身影。院子也老了,年久多病,漸成危房,我家也修葺過幾回。兄弟幾個也曾幾次商量要整修舊房,讓老父住住新房子,可惜人多嘴雜,想法各異,至今延宕,世間事總難免會有一些遺憾和無奈。

  回轉(zhuǎn)家門,已是三點(diǎn)了,該回去了。和父親作別,驅(qū)車出村,快到村頭,看到村頭的陳氏祠堂,想了想,還是停下車來。

  這個祠堂,我們習(xí)慣稱為大祠堂。我老家這個村子叫東陳村,歸屬天臺坦頭鎮(zhèn),我小時(shí)在家煙村就有七八百戶,地處蒼山盆地的腹地,是一個超大型自然村。村子的人絕大部分姓陳,這個陳氏祠堂以前就是村子最大的公共場所。

  說是公共場所,我卻一直沒見過什么集體祭祀活動,最大的公共活動也就是演戲,請一些草臺班子演上幾天,這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后來演戲基本都放到村部前的廣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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