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guān)家鄉(xiāng)的美文欣賞:籬笆墻的影子
學(xué)習(xí)啦:家鄉(xiāng)的籬笆墻勾起了我們許多的記憶,這種記憶將會永遠(yuǎn)的停留在我們的心中,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籬笆墻的影子》。
上世紀(jì)九十年代初,看過一部《籬笆.女人和狗》的電視連續(xù)劇。劇中講述了一個偏遠(yuǎn)山村里葛家的三媳婦棗花,自幼與銅鎖訂下娃娃親,婚后銅鎖對其百般刁難,棗花出于無奈,提出離婚。這在葛家及守舊的山村掀起了軒然大波,但堅強的棗花在葛茂源老漢的支持下,終于離開了葛家,走向新生活的故事。每當(dāng)聽到那首充滿無奈與渴望的主題曲《籬笆墻的影子》,我便會想起家鄉(xiāng)的籬笆來。
籬笆,又名柵欄、護欄,是用來阻攔人或動物通行的障礙物,是保護家院或菜園的一種設(shè)施。我們村上的房子是連排式的,一片場地,從東到西,一家連著一家,所以大多不設(shè)籬笆,倒是各家的菜地上少不了要圍上一道籬笆。菜地離家近,就在房前屋后,雞鴨鵝狗隨時可以進入。為防止禽畜們肆意妄為,糟塌莊稼,便圍起了這種土圍子。俗話說:“籬笆扎得緊,野狗鉆不進。”籬笆圍在菜園周圍還能起到擋風(fēng)作用,為蔬菜的生長制造一個優(yōu)良的小氣候環(huán)境。
在鄉(xiāng)村,許多東西是不需要隔離的,田里的莊稼一片連著一片,長勢和收成一目了然。自留地上的瓜果蔬菜,東家連著西家,雖有界限,但中間一般沒有籬笆相隔,而是把各家的籬笆相接,把四周圍圍住。這樣既節(jié)省了籬笆,又顯得大度,這便是鄉(xiāng)下人的聰明和樸實之處。
籬笆的材質(zhì)多數(shù)取材于農(nóng)家自身,或木條,或竹子,或蘆葦,或玉米秸稈。農(nóng)閑時間,搓好草繩,在木架子上制作成一番番籬子,三五米長短,然后一簡筒卷起來備用。用時在菜地邊上按一定間距打上木樁,橫向架兩道欄桿,圍上籬子固定,即成一道籬笆??季啃┑?,選擇一角設(shè)一活絡(luò)門口,方便人員進出?;h笆不高,一米多些,差不多齊大人的胸口,籬笆內(nèi)的莊稼,大人一眼就能看清,而我們這些嘴上沒毛的孩子,雙手扶住籬笆,踮起腳來才勉強看得見。
籬笆內(nèi)是青菜、蘿卜、黃瓜、長豆、茄子、南瓜和玉米,五花十色,很有看頭。莊稼地里的草也在跟著瘋長,每次進去樂滋滋地拔野草時,常有蚯蚓和小昆蟲順著草根被拽了出來,幾只小雞乘機跟了進來,那些蚯蚓和昆蟲正好成了它們的美食。小雞們有時為了爭奪一條紅蚯蚓,展開了一場“拔河”比賽,看它們使勁的樣子,真是把吃奶的力氣全用上了。也常見美麗的蝴蝶在那兒飛來飛去,也會忍不住在里邊追來追去,無意間便成了楊萬里“籬落疏疏一徑深,樹頭花落未成陰。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一詩的真實寫照。
我喜歡的籬笆,是由一棵棵木槿形成的籬笆。那是綠色的,自然的,有生命力的。它時而蒼翠著,時而燦爛著。木槿是我們水鄉(xiāng)最常見的一種落葉灌木,俗名叫槿扦條,隨扦隨活。唐竇鞏《早春松江野望》詩:“帶花移樹小,插槿作籬新”。可見,木槿在民間很早就把它作為理想的籬笆之用了。的確,在菜園的四周,密密地插上一圈木槿的枝條,待木槿漸漸長高后,就是一道天然的籬笆。那起伏的蔥蘢,生動的綠色,自然比那些竹籬笆、蘆葦籬笆、玉米秸桿籬笆美觀得多。因為它是一道活的籬笆,充滿生機的籬笆。
“五月池塘好,幽欄木槿開”。曾經(jīng)瞪著天真無邪的眼,專注于那一片盛放著的美麗。一道參差不齊的籬笆上,開滿了各色的木槿花,有白色的,粉紅色的,還有紫藍(lán)色的。白的,白的純潔無瑕;粉的,粉的活潑可愛;紫的,紫的深沉凝重。她們從容地散布于綠葉之間,不張揚,不邀寵,猶如窈窕的少女,亭亭玉立,絢爛一片。
這樣的籬笆墻,應(yīng)該就是杜甫筆下“便插疏籬卻甚真”的那道籬笆墻吧,讓無兒無食的婦人“即防遠(yuǎn)客雖多事”;也是“隔籬呼取盡余杯”中的籬笆墻吧,空間的接近縮短了情感的距離,才如此慷慨地邀請隔壁的老翁一同對飲;也是“野老籬前江岸回”中的籬笆墻吧,安定的生活其實只需要一點點徜徉。日常事物一旦進入文人墨士的詩詞,平凡中也就增添了新奇和靈秀。詩圣憑借一道籬笆時而嗔怪,時而開懷,把一道不長的籬笆插在不朽的唐詩里。
離開家鄉(xiāng)的籬笆幾十年了。如今,星星還是那顆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但是,河已不是那條河,房也不是那座房了?;h笆早也沒有了,更沒了爬上籬笆墻的豆角秧。只有那籬笆墻的影子,在我的記憶里還是那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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