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的民俗文化故事:圍裙
編者按:圍裙是家家戶戶必備的東西,作者婆婆家的圍裙是一種象征,下面我們來看看《圍裙》里的故事吧!
圍裙是家庭主婦做飯時,必不可少的法寶,這個圍裙雖然已經(jīng)褪色了,但是總舍不得丟掉。
24年前,記得那天是我結(jié)婚第六天。祭拜過灶王神后,又冷又餓,肚子嘰嘰咕咕直叫,鍋里撒糕香味陣陣撲鼻而來。一次驚天動地的祭拜灶神終于結(jié)束了!原以為該吃飯了,婆婆讓我進(jìn)屋先暖和一會兒去,菜還沒著急炒呢,小姑子是廚師,由她掌勺,我們婆媳吃現(xiàn)成滴!
我趁此機(jī)會跑到自己屋里,上炕拽了一個被子,蓋在了身上,腳都凍麻了,不知為啥?剛10月的節(jié)氣咋這么冷呢?沒等腳捂熱乎,婆婆就笑著進(jìn)了屋,手里還拿著一個花包裹,隨手放到了炕上。
我見婆婆來了,就趕緊下地。心想:她忙活半天了,該上炕一下了。她見我要穿,客氣地說:別下地了,都是一家人,沒那么多禮節(jié),快上炕吧!你可別見外,雖說我是你婆婆媽,你從小沒媽,就拿我當(dāng)你親媽看吧,我從來也沒把你當(dāng)兒媳婦看待,是把你當(dāng)親閨女看待的,以后有啥為難著窄的,和媽說。聽婆婆這樣說我心里很暖和,喔!遇到了明事理的婆婆啦!心底暗自慶幸!
婆婆說:你把這個包打開吧。呦!這不是剛才包貢品那個圍裙嗎?婆婆又接著說:這些東西你們倆三天里必須吃完啊!千萬別給別人吃呀!也不能扔掉,是灶王爺吃剩下的福根兒,以后這個圍裙就歸你了,三天后,就可以圍著該干啥就干啥啦。
哈哈!忽然想起我結(jié)婚那會兒,你奶奶婆把我使喚的滴溜亂轉(zhuǎn),還把那句不疼不癢的話,掛在嘴邊:誰讓你養(yǎng)活一幫燕子呢?娃子多了就是你上輩子,欠下的債,這輩子來還來啦!熬吧!耐著吧!多年媳婦熬成婆,這樣苦日子,有盼頭啊!等老兒子娶了媳婦,就大事完畢嘍!今天呀!我歡喜!完成任務(wù)嘍!可以向老祖宗交差嘍!
聽婆婆這樣說,我哧哧的笑,我老公在一旁接了話茬,開玩笑說:媳婦聽見了嗎?三天后,你就是屬小毛驢滴,圍上這個圍裙上套了啦!婆婆嚴(yán)肅的說:別瞎說,我可舍不得那樣使喚兒媳婦呢!只要我沒病沒災(zāi)滴,用不著兒媳婦燒火燎沿滴。喔!沒想到婆婆還這樣同情達(dá)理的,真是難得。
我說:媽有啥活計就該讓我做的,盡管安排就是,我還要向您拜師學(xué)藝呢!婆婆聽我這樣接話茬,高興地說:有你這句話,媽就是累死也值了!婆婆又解釋說:我給你圍裙不是給你安排活計的,這圍裙呀!家家戶戶都必須給,一是盼望兒孫滿堂的,等生小孩的時候要用它包孩子用呢,用圍裙包孩子成群,不夭折。二是要用圍裙把娶來的衣服留住。
聽我爹講:從前,有個窮孩子叫啊牛,爹媽都死了,吃上頓沒下頓的,就靠上山割柴火為生。
有一年冬天,大雪封山了,雪再大他也得去割柴,要不就沒飯吃,他又去上山割柴,在回來的路上,看見一只快要凍死的兔子,阿??匆娡米涌蓱z,就把它抱回家,鄰居勸他把兔子殺了吃肉,或拿去換點(diǎn)米??砂⑴I岵坏?,就對鄰居說:兔子和我都是沒爹娘的孩子,就是餓死,也不打兔子的注意,讓它陪我一輩子。聽阿牛這樣說,他們都說他傻,到嘴邊的肉都不吃。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有一天阿牛從割柴回來,剛到家門口,就聞到一陣飯菜味兒,他很吃驚,我沒有別的親人呀!是誰給我做飯呢?他進(jìn)屋一看,一桌子好吃的飯菜,把他下了一跳。趕緊去問鄰居,他們都說不是他們做的,這種怪事連著好幾天,阿牛就慌了神兒,決定要查一查到底是咋回事。這一天,每到吃飯點(diǎn)他就提前回來了,悄悄地,扒著窗戶紙往里看,原來是一個漂亮的姑娘,在灶臺前給他做飯呢。阿牛立刻跑進(jìn)屋,那個人嚇了一跳,跑到炕上拿起那個兔子皮,就想往身上穿,被阿牛一把拽了過來,姑娘跪下來求他把兔子皮還給自己,要不然就變不回去了。阿牛說啥也不給,對她說:你別當(dāng)兔子了,給我當(dāng)媳婦吧,我會好好待你的。
原來姑娘是兔子精變的,兔子精看阿牛人老實(shí),心腸好,就答應(yīng)和他結(jié)婚了。兔子精說:給你當(dāng)媳婦行,你把兔子皮還給我,這是我的衣裳,我冷,凍死我了。阿牛想:是這回事兒,天多冷啊!但是不能都給她,要是穿上皮跑了,就壞事了。
為了留住兔子精,他把兔子皮剪下一半,給她圍在了腰上,剩下的順手扔進(jìn)了灶火堂。從那天起,兔子精和阿牛過上了好日子。鄰居都很為他們高興!家家婦女做飯時,腰里都圍個圍裙。這個風(fēng)俗就一代一代傳了下來。
故事講完了,小姑子菜也炒完了,拿著鏟子,撩起門簾兒對婆婆說:媽!這個故事三歲小孩都懂,我四嫂是當(dāng)大老師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咋給咱家這個文化人當(dāng)老師呀!別忘了你是家里蹲大學(xué)畢業(yè)的,以后得向我嫂子多學(xué)些理論!這半天啊!看把你忙活的,膽小的還得讓你嚇著。開飯了啦!開飯啦!我聽小姑子這樣說:趕緊給婆婆挽回一個面子,怕她難為情:香,你別這樣說:我是教小朋友的,比孩子們都心眼兒,媽講的這些知識,是書本上都學(xué)不到的,是經(jīng)典!人活到老,學(xué)到老。今天我是遇到世外高人啦!等有空了,得和媽好好學(xué)習(xí)一下古老的民俗文化,了解一下文化起源。
哈哈!婆婆高興的說:看看我兒媳真會逗我歡喜。走!吃飯去!說話間,她臉都是幸福,當(dāng)她走到門口回頭一瞬間笑容那么燦爛!
一年后,我兒子出生了,婆婆就用她送我的這個圍裙,把孩子包了三天才給穿衣服。婆婆說:這叫包福氣,成群,不鬧瘟災(zāi),長命百歲!
每當(dāng)我看見這個已褪色的圍裙,就想起婆婆的燦爛笑容,想起兒子出生時可愛的小臉蛋兒,想起婆婆像親媽一樣心疼我,我和她名義上是婆媳,私下里是良師益友!(明日待續(xù))
作者|劉書霞
公眾號|咱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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