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分子的背叛讀書心得:道德追求的世俗化
無論是中國的“士”,還是西方的“知識分子”,在道德上的自我要求都是很高的,他們總希望自己以道德領袖的身份被供上神壇,所以他們都會在道德上很嚴格的要求自己,恪盡職守。其實他們堅守自己的道德地位,只是為了補償自己在統(tǒng)治階級中不被承認的缺憾,但是這種堅守又使得他們不得不像個孤魂野鬼,“喪家之犬”一樣,游蕩在統(tǒng)治者與被統(tǒng)治者的邊緣,他們不愿降低身份與被統(tǒng)治階級為伍,但是又因為自己手中沒有實際的生產資料,又不愿意為統(tǒng)治者所接受。在統(tǒng)治者“附庸風雅”的時代,知識分子可能成為搶手的香餑餑,而在其他的時代,知識分子就可能淪為“臭老九”,所以天下身份尷尬者莫過于知識分子了。而所有的知識分子都不愿承認這一點,便于是他們就想到的尋求幫助,以道德的高尚獲得人們的認可。其實,知識分子在這種尷尬的局面被逼著走上了一條通往正義的道路,無論是“士”的與政治的“和諧相處”,還是“知識分子”的對政治的敬而遠之,都是如此。
當然這種道德上的高標準并不是那么容易達到的,必須盡力各種考驗,“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看看吧,孔子“凄凄惶惶,如喪家之犬”,馬克思也貧困一生,對精神富足的追求必然要以物質的貧乏為代價的。所以知識分子對道德的追求是需要勇氣的,但是從古到今并不缺乏這樣的人,陶淵明“不愿為五斗米折腰向鄉(xiāng)里小兒”,掛冠而去,去南山開荒,簞瓢屢空卻也自得其樂;李白詰問“安能吹眉折腰事權貴”,最終賜金放還也不妥協(xié);柳三變一句“且把浮名,換做淺斟低唱”換來了“奉旨填詞”的美名,寄身煙花柳巷也活得瀟瀟灑灑;民國的“國士”楊度,為理想甘愿冒為千夫所指的風險,寄身流氓頭子門下也不低高昂的頭顱……他們?yōu)槭裁催@么做?只因為他們是“士”,是知識分子,他們只有這么做才對得起自己的名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當“知識分子是指從事教學、律師、新聞等職業(yè)的人員”時,當葛蘭西說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知識分子時,知識分子還有什么動力去追求那份崇高呢?既然都是平等的勞動者,為什么不可以隨波逐流?既然是一樣的勞動者,為什別人在用雙手掙錢的時候,自己就不能用掌握的知識去更快的賺錢呢?。他們可能不再堅守正義,他們可能不再堅守良心,他們可能見風使舵,他們可能成為風吹兩面倒的“墻上蘆葦”。他們更愿意把自己學到的東西敲打成炫麗的文字,無病呻吟,騙那些物質的小孩的笑臉或是眼淚,騙取人們兜里的錢;他們更愿意四處去傳授考試的技巧、簽名售書,而不愿意宣揚一種德行完善的構想;他們更愿意俯首看大地,而不愿意仰望星空了……他們漸漸丟失了道德上的那份崇高,真正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投靠了金錢,投靠了權利,做著左手名望,右手鈔票的迷夢……
如果如班達說的那樣,西方的現實主義者等,對理性的拋棄或變形是一種背叛的話,那么中國的“士”對政治的冷漠,對道德的漠視更是一種十足的背叛,他們背叛了自己的良心,背叛了道德,背叛了正義。他們站在了蝸角虛名、蠅頭微利的一邊,其實就是放棄了自己的知識分子的身份,其實是沒有站到任何一邊,完完全全站在了自己的原點上。更可憐的是他們還站在自己的原點,幻想著與普通大眾的不同,自鳴得意;為自己可以通過知識賺取更多的金錢而沾沾自喜。其實他們不知道,他們被馬克思主義對自己的定位牽著鼻子走了,正真變成了一個“泯然眾人矣”的存在了。
知識分子,不是這么世俗的存在,真正的知識分子還是應該站在正義的一邊,站在道德的戰(zhàn)線上,管他什么統(tǒng)治階級,被統(tǒng)治階級!
編者注:本文為原標題《從“士”到“知識分子”(《知識分子的背叛》讀后感)》中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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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簫爻
來源公眾號:風雨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