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襲人簡介
襲人是中國古典小說《紅樓夢》中人物,金陵十二釵又副冊女兒,寶玉房里四個大丫鬟之首。下面小編就帶大家一起來詳細了解下吧。
襲人人物簡介
襲人,中國古典小說《紅樓夢》中人物,金陵十二釵又副冊女兒,寶玉房里四個大丫鬟之首。襲人原名珍珠(程乙本作蕊珠),從小因家貧被賣入賈府,原系賈母之婢,后又服侍史湘云幾年。賈母素喜襲人心地純良,恪盡職守,將她與了寶玉,王夫人將她作為姨娘的后備人選,后逐漸成為寶玉丫頭中的領頭人。寶玉因見她姓花,故取陸游詩句“花氣襲人知驟暖”(《紅樓夢》將驟改為晝)之意為其改名為“襲人”。她對人和氣,處事穩(wěn)重,工作認真,富有心機,在大觀園里眾人是人前人后的夸獎她。作為《紅樓夢》中舉足輕重的丫頭,襲人一直是全書中爭議最大的女性人物。最后嫁與戲子蔣玉菡。
襲人人物生平
襲人與黛玉同生于二月十二,而二月十二是花朝日,花神的生日,此為一證。第六十三回怡紅院開夜宴,眾女兒抽花名簽,都象征各自的命運歸宿。襲人抽的是桃花,題著“武陵別景”四個字,還有一句舊詩:“桃紅又是一年春。”此外還有這樣的描寫:“杏花陪一杯。坐中同庚者陪一杯,同辰者陪一杯,同姓者陪一杯。”而大家算下來,香菱、晴雯、
寶釵是同庚,黛玉是同辰,芳官是同姓,剛抽了杏花簽的則是探春。
此花簽再次暗示在作者心中,襲人為群芳代表。黛玉、寶釵同列“金陵十二釵”正冊首位,香菱列“金陵十二釵”副冊首位(另:香菱的年齡是連自己都不記得的,花簽明顯是有意為之),晴雯列“金陵十二釵”又副冊首位,芳官的名與姓明顯表明她為“余者”之代表。襲人的花簽儼然是一個“萬艷陪悲”的特殊花簽。
探春的特例陪杯或暗示后文中襲人與探春的命運存在相似點。
讀到第6回,襲人就與寶玉發(fā)生了關系,這也是全書唯一一處實寫寶玉性經(jīng)歷的筆墨。從《紅樓夢》整體的純情風格來看,剛開始就出現(xiàn)這樣的筆墨似乎有些突兀。從后來的情節(jié)發(fā)展來看,這一次經(jīng)歷,對寶襲之間的關系,對襲人性格的變化,是具有很深遠的影響的。
襲人從小就被賣入賈府,沒有得到過正常的父愛母愛,對一個生性溫順的女孩子而言,這種缺失性的經(jīng)驗,使她很自然的會去尋找一種感覺來替代。賈府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比起狠心將她賣入賈府的父母來,她先后服侍過的主子賈母、史湘云、寶玉對她都還不錯,這自然使她對賈府產(chǎn)生一種歸屬感。
正是這種歸屬感,才使她“心中眼中又只有一個寶玉”。當賈寶玉對她提出性要求的時候,她認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襲人有這種想法,并不是因為她的無知,而是一來因為她對賈府、對寶玉的依戀之深,已經(jīng)到了無可不為的地步,在她的內(nèi)心里,早將自己當做了賈府的一份子;二來,在像襲人這樣的丫鬟,將來本來就是要做寶玉的妾室的,這是那時候不成文的規(guī)矩,寶玉的這種要求,本來就是是很合理,很正常的,如果非要以現(xiàn)代的眼光來看,那反而是讀者的無知了。襲人對寶玉的感情,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這種歸屬感而產(chǎn)生的,而不是象其他的女孩子那樣,是因為寶玉對她們的關心體貼。
關于這種歸屬感,在第19回,襲人自己有一段很好的說明:“如今幸而賣到這個地方,吃穿和主子一樣,也不朝打暮罵……這會子又贖我作什么?權當我死了,再不必起贖我的念頭!”無意中將這種歸屬感表露無遺。襲人道:“就便不好和他說,一個錢也不給,安心要強留下我,他也不敢不依.但只是咱們家從沒干過這倚勢杖貴霸道的事。”“咱們家”三個字,當真是神來之筆,襲人潛意識里早就把賈府當做“咱們家”,這分明是不回去的了??上б詫氂裰斆?,當時竟未聽出。這一類的話,后面襲人還說過很多,比如第31回襲人與晴雯起爭執(zhí)時說的“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們的不是”中的“我們”兩個字。
很顯然,對賈府這種深切的認同和歸屬感,是襲人一切行為的出發(fā)點。理解了這一點,就不難理解為什么襲人會站在賈母王夫人的立場上,時時對寶玉進行規(guī)勸,甚至對王夫人說出“我也沒什么別的說。我只想著討太太一個示下,怎么變個法兒,以后竟還教二爺搬出園外來住就好了”這樣的話來了。襲人對賈府的認同,不僅僅是自我身份上的認同,更是一種精神上的認同。而她的出發(fā)點,卻是一心為著寶玉好,因為在她看來,賈府給她吃給她穿,給了她做寶玉姨娘的無上尊榮,“也算是半個主子”,不知道比那個將她賣去做奴婢的家溫暖多少,所以她真真正正為賈府考慮,為賈寶玉打算,也是不奇怪的了。
襲人與寶玉的關系,最直接的就是在《紅樓夢》第六回:“賈寶玉初試云雨情,劉姥姥一進榮國府”中與寶玉的云雨之情,這證明了襲人與寶玉是有肌膚之親的,這就很容易讓人理解成襲人與寶玉的關系甚至比黛玉還有親切,其實不然,這只是雪芹的一個借筆,因為只有夫妻才能名正言順地有著肌膚之親,而襲人在《紅樓夢》的作用之一就是借喻寶釵,這里說明將來寶釵會成為寶玉的妻子,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寫一個“初試云雨情”;而在“抄檢大觀園”中,也以襲人的心理(襲人知他心內(nèi)別的還猶可,獨有晴雯是第一件大事)說明了晴雯是寶玉心中的”第一大事“,而寶玉哭道:“我究竟不知晴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這一句也是在指桑罵槐地問襲人,后面有以懷疑的語氣來質(zhì)問:"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單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紋來?"這也說明了在寶玉的心中襲人沒有晴雯可貴,因為晴雯是黛玉的射影,這一些小細節(jié)不僅說明了襲人與寶玉之間那種”雖有親,但無情“的關系,暗示了襲人與蔣玉菡的婚姻,也射值了寶釵就像襲人一樣:”雖得寶玉人,未得寶玉心“。
但是即使是有著這種關系與寶玉,可也是磨滅不了襲人善解人意、顧全大局的賢淑之德。
襲人出身貧苦,家中艱難時曾一度揭不開鍋,為了不看著老子娘餓死(第十九回),她小小年紀就被賣到賈府當了丫頭,實在是一難得的孝女,義女。然而歷來對她的評價卻貶多過褒,用脂硯齋的話說就是“叫下撞天屈來”。這其中實是有諸多誤會。曹雪芹送她一個“賢”字,可見她也是作者滿懷著贊賞與喜愛、飽蘸著“辛酸淚”寫出的一個悲劇形象。
襲人素來顧全大局,為了大局,寧可自己吃虧。李嬤嬤吃了寶玉留給她的酥酪,她擔心因此而多生事端,便以吃栗子為借口轉(zhuǎn)移寶玉的注意力,將此事搪塞過去。而對比前面,同樣也是被李嬤嬤,吃了寶玉留給晴雯的豆腐皮包子,晴雯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寶玉講了,導致寶玉大怒,反而害的茜雪被攆出去,成了犧牲品,難怪脂硯齋會生出“晴卿不及襲卿遠矣”的感慨了。
襲人忍辱負重,顧全大局,與其說是為了一個姨娘的身份,不如說是為了一個丈夫?qū)氂瘛H绻f以前她對寶玉從未有過太多奢求的話,那么在與寶玉偷食禁果之后,她對寶玉的感情開始變得復雜。與寶玉的肌膚之親,在喚醒她性意識的同時,也使得她開始為寶玉的將來打算起來,從此她對寶玉的關懷更加無微不至了。在寶玉因所謂“流蕩優(yōu)伶”、“淫辱母婢”等罪狀遭到賈政一頓痛打后,聯(lián)系到前面寶玉誤將她當成黛玉的“訴肺腑”一事,襲人如同驚弓之鳥,驚恐不已。她覺得再不加制止,寶玉有可能會闖出更大的“丑禍”來,于是在王夫人找她談話時,她便未雨綢繆,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怎么個變法兒,以后竟還叫二爺搬出園外來住就好了。”并說出來自己的顧忌:“雖說是姊妹們,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處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懸心,便是外人看著也不象。”(第34回)襲人的深思遠慮觸動了王夫人擔心寶玉“作怪”的心事,王夫人對她感激不已、感愛不盡,給了她許多實際的好處。同時,此事也引起了許多讀者對她的鄙夷和唾罵。
其實,她并非故意向賈府高層邀寵討好,也并非刻意破壞寶黛之間的感情。在那個時代,自由戀愛本就是為封建禮法所不容的洪水猛獸,身為寶玉的貼身丫頭,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寶玉被其吞噬。襲人一向息事寧人,寧愿自己受委屈受勞累,也不愿惹起事端,她建議的初衷只是想要保護寶玉,防“丑禍”于未然,保全寶玉“一生的聲名品行”,因為黛玉這樣小姐和丫鬟是完全不同的,丫鬟地位低下,即使多收幾個也無妨礙,而黛玉這一等級的小姐便完全不同了,早在《孟子》里便有“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鉆穴隙相窺,逾墻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的說法,這種事的嚴重性可見一斑。
很多人喜歡把晴雯的夭亡、芳官和四兒的被逐,都賴在襲人身上,這只能顯的自己無知,襲人的建議通篇都沒有提到這幾個人,和她們可謂風馬牛不相及。晴雯、芳官之輩平素仗著寶玉的寵愛,對下面的婆子、小丫頭肆意欺凌,得罪了不知多少人,這種人還用得著特意去害她們?只要在她們闖了禍以后不幫忙,她們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早在第三十一回的時候,晴雯見襲人用“假裝出去”的辦法使得寶玉對其千依百順,便也想效仿,可惜寶玉不吃她這一套,反而順坡下驢真要攆她出去,自己反而沒了主意,只能耍無賴一般的說什么“一頭碰死了也不出這門兒。”倒把先前“要嫌我們就打發(fā)我們,再挑好的使。好離好散的,倒不好?”的“骨氣”丟得一干二凈,到最后還都虧了整天被她諷刺攻擊的襲人,帶著怡紅院一眾大小丫鬟跪下求情,這才把她救了下來。東施效顰,便是如此了吧。襲人要真有害晴雯的心思,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呀,連架橋撥火都不用,只消躲在一邊看熱鬧,就可以等著和晴雯說拜拜了,還用的著告什么密?
自從跟了寶玉的那一刻起,襲人就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在任何時候,她首先考慮的都是寶玉,在以被贖回家為“要挾”,使寶玉答應的三個條件,沒有一個是為了她自己,全都是一心為了寶玉著想。襲人深愛著寶玉,也同時最了解寶玉,所以她不會像寶釵、湘云那樣全寶玉去讀書,而是讓他至少做出個喜讀書的樣子來,不要惹得父親生氣,這無疑比寶釵等的直諫多了變通,也使得寶玉更容易接受。
襲人的結(jié)局是幸運的,她嫁了一個溫文爾雅的丈夫,而不是一個暴戾兇頑的“中山狼”。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襲人又是不幸的,她以為自己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寶玉的愛妾,服侍寶玉走完一生,但造化弄人,命運偏偏讓她跟寶玉天各一方,正如寶玉和黛玉心心相印卻生死兩端一樣,同樣是悲劇。得到了別人眼中的幸福,心卻是悲傷的,這種得到后的失落恐怕比失去后的空落更為痛徹心骨!也許,在襲人心里,相見離別都只覺得寶玉最好,但人生就是這樣,雖有遺憾,卻正是遺憾才使人生完整。
大觀園中百花齊放,滿園芳菲,爭奇斗艷,鶯嬌燕妒。嫵媚溫柔的襲人像那嬌艷而燦爛的桃花,花開時灼灼其華,令人銷魂;花謝時落英繽紛,令人惋惜。
襲人的結(jié)局
通常認為襲人的結(jié)局,是在寶玉落魄之前因怕被連累或因種種隱情,被迫無奈的嫁給了因汗巾結(jié)緣的“優(yōu)伶”蔣玉菡。而在后來“供養(yǎng)玉兄、寶卿得同始終”(脂批)。但很少有人探究襲人婚后,以及寶玉出家后,生活究竟如何,婚姻是否恩愛幸福等事。筆者認為考究這一點很有必要,這對襲人這個人物,甚至整個紅樓的悲劇特性的研究都很重要。
襲人見了自己吐的鮮血在地,也就冷了半截,想著往日常聽人說:“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縱然命長,終是廢人了。”想起此言,不覺將素日想著后來爭榮夸耀之心盡皆灰了,眼中不覺滴下淚來。
這是第三十一回,襲人因受寶玉氣頭上的“窩心腳”,至晚間吐血的一段文字。本著紅樓無閑筆這一原則,此一段描寫已為襲卿的結(jié)局埋下了癥結(jié)。從這段文字中我們可以看出襲人將不長命,亦如“紅顏薄命”這個紅樓永恒不變的原則。那襲人的“薄命”僅僅是因為年少時的這一內(nèi)傷導致日后復發(fā)而致命嗎?遠非如此!
我們來看一下襲人的判冊。寶玉看了,又見后面畫著一簇鮮花,一床破席。也有幾句言詞,寫道是:
枉自溫柔和順,
空云似桂如蘭。
堪嘆優(yōu)伶有福,
誰知公子無緣。
這里對判詞的解釋并沒有異議,要考證的是脂胭齋的評語。此處脂評說的是:罵死寶玉,卻是自悔。此二句頗值得深究。在蔡義江所著《紅樓夢詩詞曲賦評注》中把這兩句評語理解成“在脂胭齋看來,這是寶玉不早聽從‘賢襲人’勸‘諫’的結(jié)果,是寶玉的過失,故曰該‘罵’應‘悔’”。眾所周知,雪芹對襲人是略有嘲貶的,這從判詞的“枉自”“空云”“堪嘆”“誰知”以及“破席”的比喻中不難看出。而蔡義江對此兩句脂評的解釋可以看出他認為脂胭齋在對襲人的立場上是和雪芹相背的。即雪芹認為襲人可鄙在多因自身,而脂胭認為因?qū)氂?。這在蔡義江的這本書中也有明確提出,且認為脂評此處的觀點是“不對”的。如此認為脂胭與雪芹觀點相違不禁另人大跌眼鏡。脂評的觀點立場素來是和紅樓主旨相輔相成,怎么又會在如此關鍵的地方評出此等與雪芹觀點本意相違之語?再者,認為寶玉不聽襲人的勸戒,應罵該悔,言下之意是寶玉早該讀功名,遵理教,學經(jīng)濟。那脂胭什么時候成了如此淺薄,如此不懂紅樓,不解寶玉之蠢人?!余覺甚謬。此處脂評之意因是:寶玉“被”罵,襲人自悔。襲人早與寶玉“初試云雨”,早已是寶玉房內(nèi)之人,賈府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沒有人不承認,連黛玉都毫無醋意的稱其為“好嫂子”,而襲人最終卻“堪嘆優(yōu)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嫁給了一個當時社會地位極低的戲子,且又與寶玉關系曖昧,甚至為蔣、襲二人牽上線的汗巾還是當初玉、蔣二人曖昧之時相贈,為此還引出王府索人、賈政拷玉的丑事——如此的“綠帽”,不但嘲諷了襲人,更是在極大的諷刺寶玉、罵寶玉啊!至于為什么說襲人“自悔”,這就涉及到襲人婚后之事。
尋得桃源好避秦,桃紅又見一年春。
花飛莫遣隨流水,怕有漁郎來問津。
這是第六十三回 壽怡紅群芳開夜宴 襲人抽中花簽上的詩句。“桃紅又見一年春”出自宋人謝枋得《慶全庵桃花》詩。雪芹雖只點明一句,其實全詩皆有隱喻。前兩句不墜述,只論后兩句。通常認為此兩句亦是在嘲貶襲人。但“漁郎”指誰?蔡義江稱“如果把‘漁郎’換成‘優(yōu)伶’,詩就像專為襲人而寫的了。”似乎挺聰明,但很可惜,漁郎就是漁郎,沒有什么優(yōu)伶,因此“漁郎”在這里就顯得很別扭,引用在這里語意似乎不通。難道雪芹的這句詩就只引用前兩句的詩意?當然不會,此回中花簽上的詩皆只是冰山一角,甚至有些重要的隱喻并不在引出的這句詩中,所以整首詩的關聯(lián)很重要,這首也不例外。其實漁郎指的正是寶玉。大家還記得四十五回黛玉和寶玉開的那個玩笑吧?一語未完,只見寶玉頭上帶著大箬笠,身上披著蓑衣。黛玉不覺笑了:“那里來的漁翁!”
這便好解釋了。這詩的原意是,尋得安身避難之處后,“又見一年春”,但莫讓飛花逐水流出,惟恐打漁之人見得流出的桃花后來尋覓此隱處。而若是漁郎指寶玉,那意思就是說襲人“花開二度”后便有難言之隱,有不想讓寶玉得知,或無法讓寶玉知曉之苦處。那這苦處又為何?這里大膽的猜測,襲人婚后并不幸福。襲人原本深愛寶玉,而那蔣玉菡畢竟為王府寵養(yǎng)多年的戲子優(yōu)伶,與襲人婚后或舊習難改,或習性難投,又或待襲人不善。再者,襲人難道愿意讓寶玉得知原本已是他房內(nèi)之人卻又另嫁別人?所以,“花飛莫遣隨流水,怕有漁郎來問津”之意便好理解了。
終上所述,襲人婚后的不幸才最終導致了襲人一生的悲劇,這婚姻的不幸亦是紅樓的特征。試想,如果襲人婚后幸福美滿,那襲人還有何悲劇可言?又保住性命,又躲官司牽連,連寶玉和寶釵最終還要依靠她,那簡直是太好的結(jié)局了!這和紅樓的悲劇主旨又豈能吻合?襲人這個人物還有何悲劇深意可談?可以想象,襲人先以為自己跟定了寶玉,而后卻與“公子無緣”,自以為和“優(yōu)伶有福”能偷生安樂,卻最終又是事與愿違。這一件又一件出乎襲人意料之事,怎么能不讓襲人不“悔之晚矣”?又怎能不讓襲人對自己一生的為人準則提出質(zhì)疑?而襲人在懊悔和痛苦中觸發(fā)舊癥,在寶玉出家,寶釵心死之后,與大觀園的眾姐妹一樣,早早的離開了人世!
襲人扮演者
襲人——袁玫(配音劉純燕)1978年考入安徽省藝術學校學習黃梅戲,畢業(yè)后與吳瓊、馬蘭、吳亞玲、楊俊一道成為安徽黃梅戲的“五朵金花”;1983年被中央電視臺選中在大型電視連續(xù)劇《紅樓夢》中扮演襲人一角;1988年成為廣東電視臺演員劇團演員,后主演過《公關小姐》、《趙氏孤兒》、《孫武》、《情滿珠江》等多部家喻戶曉的影視作品;2000年開始策劃電視連續(xù)劇《故鄉(xiāng)的云》;2004年4月,《故鄉(xiāng)的云》在廣州開機,袁玫正式出任執(zhí)行制片人。此外還撰有談藝及評論文章多篇?,F(xiàn)為廣東省電視臺制片人,廣東省政協(xié)委員,省青聯(lián)委員,中國電影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表演藝術學會會員。
賈寶玉和襲人
襲人在寶玉房里是侍妾的身份,以“侍”而言,她是寶玉身邊第一個妥當人,寶玉的生活起居、大小事務一樣少不了她。她回家探望病母,眾丫鬟連銀子放在哪都不知道。而襲人既為寶玉的妾,批評最多的便是她的改嫁。但是實際上寶玉對襲人,并沒有如黛玉一般的情深,而是更偏重于世俗一面。襲人不懂寶玉,然而她的的確確是可以埋家食井水的妥當人。
寶玉是一直害怕失去襲人的。十九回,襲人被家人接回去過年,寶玉閑極無聊,去她家探望,在一堆女孩子中瞅見一個穿紅衣服的,大概出落得格外齊整一些,寶玉就留了心,回去問襲人。襲人說這是她的兩姨妹子,又說起她各式嫁妝都備好了,明年就出嫁。寶玉聽到“出嫁”二字,已經(jīng)大不自在,又聽襲人說,連她自己,也終究是要離開的,一時間情難以堪,竟至于淚流滿面。
襲人這是說重話來故意警醒寶玉的。她實沒有寶玉那么在乎,對寶玉的順從和尊重,也不過是來自于柔順的天性,就像之前在賈母那里一等一的“心地純良、恪盡職守”一樣。故之后改嫁也坦坦蕩蕩。這份骨氣,倒也不辜負了寶玉對襲人發(fā)的一番議論。
襲人人物評價
在《紅樓夢》中的眾多少女中,對于襲人的評價,貶低、批評者最多。《紅樓夢三家評本》之姚燮(大某山民)總評說:“花襲人者,為花賤人也。命名之意,在在有因。偶標一二,余俟解人自解。”又認為“寶玉之婢,陰險莫若襲人”。涂瀛之《紅樓夢讀花人論贊·襲人贊》說:“蘇老泉辨王安石奸,全在不近人情。嗟乎,奸而不近人情,此不難辨也,所難辨者近人情耳!襲人者,奸之近人情者也。以近人情者制人,人忘其制;以近人情者讒人,人忘其讒。待計平生,死黛玉,死晴雯,逐芳官、蕙香,間秋紋、麝月,其虐肆矣。而王夫人且視之為顧命,寶釵倚之為元臣。若非寶玉出家,或及身先寶玉死,豈不以賢名相終始哉!惜乎天之后其死也。詠史詩曰:‘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若使當年身便死,一生真?zhèn)斡姓l知?’襲人有焉。”梅閣又評此贊:“絕大見識,絕大議論,不作襲人贊讀通,即作襲人贊讀快。”涂瀛《紅樓夢問答》認為“寶釵深心,在交歡襲人”,此則“古來奸人干進,未有不納交左右者。”更且“君子與君子為朋,小人與小人為朋,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又比較襲人與晴雯之優(yōu)劣:“襲人善柔,晴雯善剛;襲人用屈,晴雯用直;襲人徇情,晴雯任性;襲人做面子,晴雯絕塵埃;襲人收人心,晴雯信天命,不知其他。”
20世紀名聲最大的紅學權威俞平伯,也認為襲人“引誘、包圍、挾制寶玉,排擠、陷害同伴,附和、討好家庭的統(tǒng)治者王夫人”。她的“性格最突出一點是的新忘舊,甚而至于負心薄幸”。(《關于十二釵的描寫》)
20世紀四五十年代,王昆侖又據(jù)舊作改寫并發(fā)表了著名的《花襲人論》,具體分析和論證了花襲人這個人物作為封建奴才的思想性格特征。他的這個觀點,成為學術界認識襲人的基調(diào)。后來的不少論者還更進一步批判她,將她看作是十惡不赦的人物,給予全面、徹底的否定。
近年雖有人提出異議,認為“她是被侮辱被損害的奴隸,而不是封建統(tǒng)治階級的忠實奴才”(金實秋《倘有取舍,即非全人——對襲人評論的異議》),但多數(shù)論者仍持嚴厲批判態(tài)度,如吳穎《論花襲人性格》認為襲人的性格是一種背叛了奴隸出身的典型的奴才性格,還主動、秘密地干了害人的壞事;她的一生,“似癡而實黠”;對寶玉又籠絡又限制,是個封建衛(wèi)道士;在怡紅院里拉攏麝月秋紋,搞小宗派,用告密手段叛賣階級姐妹。又認為襲人有當奴才之志,又有當奴才之才,是一個正在走向成功的例子,起了統(tǒng)治者惡劣走狗的作用;全書深刻、形象地寫出這樣一個蘊含深厚的歷史內(nèi)容的奴才典型,中國文學史上是未有先例的,在世界文學史上也是罕有其匹的。
總之,襲人是一個極為復雜的藝術形象,對她的評價爭議很多、分歧很大是很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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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寶玉為什么恨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