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現(xiàn)代美國俚語
中文摘要
現(xiàn)代美國俚語是一種相當特殊的語言形式,具有獨特的語言表現(xiàn)力和悠久的歷史。19世紀美洲大陸的“西進運動”促使了美國俚語的形成,20世紀則是美國俚語迅猛發(fā)展的時期。從其來源來看,亞文化向主流文化的滲透到社會名流的推動再到新事物新概念的大量涌現(xiàn),產(chǎn)生了大量的俚語。在發(fā)展的過程中美國俚語逐漸形成了自己的風格特點:幽默風趣、形象生動、易于表達情感、更新迅速等。同時,它在社會中的作用則體現(xiàn)在:體現(xiàn)說話者的身份;加強群體中各成員之間的關系;體現(xiàn)說話者受教育程度和文化素質(zhì)以及反映美國人對社會現(xiàn)實所抱的態(tài)度。對于現(xiàn)代美國俚語,學者的觀點褒貶不一,但不可否認,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出現(xiàn)與發(fā)展是社會和時代的要求。如今,變得簡潔明了及與標準語互相滲透成了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主要發(fā)展趨勢。
關鍵詞:美國俚語;來源; 特點; 社會功能; 前景; 語言地位
一 引言
現(xiàn)代美國俚語是一個很復雜的語言現(xiàn)象。原來是指某些特殊的階層、行業(yè)或囚犯、黑幫使用的行話和黑話。其中有些粗俗不堪,難以登大雅之堂,有些簡單明了,詼諧幽默,為大眾所接受,而有些則只在一些很小的范圍內(nèi)流行,如在一個行業(yè)內(nèi),一個地方,一個時期等,其壽命不長,往往自生自滅。
據(jù)不精確的統(tǒng)計,美國人的常用詞匯大約有1萬到2萬左右,其中10%約2000多個左右的詞語是俚語,而且這些俚語也是美國人的日常生活中頻繁使用的。因此有些語言學家就認為,如果一個人不能熟悉美國俚語,要想在美國社會與人順暢地交流是不可能的,有時甚至就連讀書看報都會很困難,因為現(xiàn)代美國俚語已頻頻出現(xiàn)在報紙和書籍中了。
現(xiàn)代美國俚語是一種非常不規(guī)范的語言變體,在當代美國社會中所履行的社會功能顯得越來越重要了,而且這樣的特殊的語言創(chuàng)新,已逐漸地融入了英語標準語的范疇,成為標準語不可或缺的表達手段的補充。本文將對它的產(chǎn)生、發(fā)展前景還有社會功能和特點進行粗略地研究。
二、現(xiàn)代美國俚語產(chǎn)生的背景及其來源
(一)現(xiàn)代美國俚語產(chǎn)生的背景
19世紀,在美洲大陸的“西進運動”中,許多美國人大量向西部移民,形成了大規(guī)模的人口的流動。這么一來,各個地方的方言以及各個社會階層的行話、黑話接踵而來,人們互相傳用。由于美國官方并不強調(diào)“標準語”,又很少進行“語言純化”,因而不斷出現(xiàn)的行話和俗語等不同的語言形式經(jīng)過不停地傳播使用,便成了今天美國人使用的俚語了。同時,美國是一個多種民族移民混合而成的國家,這些移民帶來了自己的語言,同時也不斷地創(chuàng)造出與美語相融合的新詞匯,從而使俚語日益地增加。
到了20世紀,美國俚語有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兩次世界大戰(zhàn)、越南戰(zhàn)爭、朝鮮戰(zhàn)爭、冷戰(zhàn)等時期都產(chǎn)生了大量的俚語,還有美國社會不斷出現(xiàn)的社會問題如:種族歧視、民權運動、家庭解體、年輕一代的酗酒和吸毒、反戰(zhàn)運動、性解放、同性戀等更令美國俚語如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而進入經(jīng)濟大發(fā)展和科技飛速進步的八、九十年代,現(xiàn)代美國俚語呈現(xiàn)出了生機勃勃的旺盛生命力,計算機俚語、體育俚語、校園俚語等新興俚語的大量增加并進入日常生活。
(二)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來源
1.亞文化向主流文化的滲透
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來源較廣。隱語、行話及黑話均產(chǎn)生了許許多多的精彩的俚語,“如美國罪犯把監(jiān)獄外的社會稱為street(街道),按他們的說法,這個世界分為監(jiān)獄內(nèi)和監(jiān)獄外兩部分,而監(jiān)獄外就是大街,只要他們不在押,大街便是他們活動的地方,因而street time這個俚語就被用來指假釋期。”[1]又如“to kick the bucket(意思是死了,to die or pass away),這句俚語十分流行,因為在7世紀的英國,對死囚執(zhí)行死刑時,犯人就會在桶子(bucket)上,劊子手把絞索套在犯人的脖子上,然后踢掉桶子,犯人就會因絞索拉緊而窒息死亡。現(xiàn)在這句俚語被廣泛用于指代任何一種死亡方式。”[2]軍人、警察、學生、工人、失業(yè)游民、司機、妓女、罪犯等隸屬于亞文化群的各種各樣的社會集團對俚語的貢獻是巨大的,他們創(chuàng)造的俚語總不停地在更新,且各有其特色。盡管其中某些行話或涉及到性方面的俚語不堪入耳,但不可否認他們是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主要來源之一。
2.社會名流的積極推動
現(xiàn)今俚語的主流,則為主宰美國當今文化主流的上層人士創(chuàng)造的俚語。作為美國的文化中心,紐約、舊金山、洛杉磯、休斯敦、芝加哥等大城市通過媒介主導美國的文化。這些城市的上層人士如政界要人、商人、電視節(jié)目主持人、專欄作家及娛樂界明星等,他們大多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充滿才智,具有極強的表達能力,是日常美國俚語的主要創(chuàng)造者之一。如俚語much-racker指專門刺探個人隱私和政界丑聞的人,該詞在社會生活和政治生活中頻繁出現(xiàn),已進入口語的范疇了。曾被定義為“難登大雅之堂”的美國俚語已頻頻出現(xiàn)在名報、名著、名人傳記中,甚至是美國總統(tǒng)的正式演說中。因此可以說美國俚語已融入了主流文化的“血液”中。
3.新事物、新概念的大量涌現(xiàn)
近年來,經(jīng)濟和科技迅速發(fā)展,大量的新俚語因此應運而生,用以表達新事物和新概念。如:hot line(熱線)、fall out(放射性塵埃)、afro(蓬松發(fā)型),其中最經(jīng)典的、最耳熟能詳?shù)馁嫡Z就是“cool”了,原意是“涼,涼爽”之意,現(xiàn)作為俚語的意思是“動人的,妙極的”。在這些新興發(fā)展的行業(yè)和新出現(xiàn)的事物中,IT行業(yè)、娛樂業(yè)、體育行業(yè)等出現(xiàn)的俚語幾乎占據(jù)了當今俚語的半壁江山。如流行音樂中常出現(xiàn)的“rock and roll”便用來指搖滾樂。“Groove原意是唱片的紋路,后來演變成俚語“groove”(絕好的,流行的),因為流行歌手一旦出了名,各家廣播公司就會爭先恐后地用他們演唱的歌曲錄成唱片。由此產(chǎn)生的“in the groove”這一習語被用來說明一位歌手的成功和知名度,但從事其他職業(yè)的人一旦事業(yè)獲得成功而青云直上,也經(jīng)常被說成是“in the groove”,該詞含義由此被推廣下來。” [3]又如“ankle biter:咬腳跟的人(緊隨某人之后并模仿某人)。“咬腳跟的人”原指小孩子,但在IT領域,形容一個人是個“咬腳跟的人”則有別的意思,即指“半瓶醋 ”電腦專家,他們喜歡操作電腦,想做個黑客之類的人物,籍此出名,驚動世界,但他們的電腦知識和工作技能又很有限,所以稱這類人為ankle biter。”[4]說到黑客(hacker)這個詞,不得不讓人想起近年來的熱門影片《黑客帝國》,hacker原指精通電腦編程語言的程序員,現(xiàn)在這個詞有了貶義,專指一些喜歡破壞他人的程序,甚至非法入侵電腦系統(tǒng)的電腦高手??梢娦率挛铩⑿赂拍畈坏珓?chuàng)造出新的俚語詞匯,而且賦予了舊詞新的含義,豐富了詞義。這也正體現(xiàn)了現(xiàn)代美國俚語求新求變的特點。
三、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基本特征和社會功能
(一)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基本特征
“精力旺盛,開朗活潑,不墨守成規(guī)、勇于創(chuàng)新等都是美國人引以為豪的民族特征。”[5]這些特征在他們的日常交際的談話方式和遣詞造句中得到了完全的體現(xiàn),俚語的特點恰恰能與美國人的民族特點相符合,使其顯得更為獨特,更為突出。
1.幽默風趣
1.1.語音的體現(xiàn)
許多的美國俚語都是利用諧音來達到易記易懂、順耳入耳、生動有力的效果,尤其以押尾韻的手法來達到生動和幽默的表達效果。例如wiggle-waggle(搖擺,聊天,嚼舌頭)、tiptop(非常杰出的)、super-super(特別大的,引人注目的,顯著的)、razzle-dazzle(狂歡,陶醉)、hurry-scurry(慌慌張張)、hoity-toity(神氣十足)、ding- ding(精神飽滿的,堅強的)、dilly-dally(游手好閑的)等等。這種押尾韻的方式令人感覺到節(jié)奏生動,語音甜美,有助于語言的廣泛傳播與順利交流,且又幽默感十足。
1.2詞匯的體現(xiàn)
現(xiàn)代美國俚語詞匯上的幽默主要通過縮略詞、截短、重復等方法來體現(xiàn)的。許多美國俚語是由首字母構成的縮略詞,如眾所周知的NATO是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的首字母組成的,是大名鼎鼎的“北大西洋公約組織”,但富于創(chuàng)新,生性幽默的美國人已把它發(fā)展成另一個含義截然不同的俚語:No Action Talk Only(光說不做)從而成功地譏諷了真正的NATO一把。其他縮略詞還有如:“VIP(大人物,very important person)、V. D(性病,花柳病,venereal disease)、D&D(酒后擾亂治安的,Drunk and Disorderly)、B.C(節(jié)育,birth control)。”[6 ]這些縮略衍引的俚語減少了冗余的部分,通過聯(lián)想傳達了幽默,表達了含義。
截短與重復亦是俚語表達幽默的主要方法。如G-Man是 government-man的截短,指的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工作人員,但G同時亦是Garbage的縮寫,故G-Man一語雙關,幽了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一默,諷刺了他們的工作與Garbage-man如出一轍。而no-no、so-so、dum-dum、huggy-huggy這類詞匯的重復,顯得形象幽默,分別表示“禁忌”、“極其普通”、“傻瓜,笨蛋”、“關系親密,不同尋常”。詞的重復顯得簡潔,起到加強語氣,強化印象的作用。
除了在舊詞上的使用充滿幽默的效果外,美國俚語不斷出現(xiàn)新的俚語,同時賦予了許多舊詞新的含義,極具幽默感。例如原來標準語中用來表達“好”的詞匯“good, great, excellent”等已經(jīng)很少用了,因為它們已無法傳達出飛速發(fā)展的社會給人們帶來的各種刺激和興奮了,所以舊詞被賦予新的含義,例如dope(麻醉劑)、tight(緊的)、cool(涼爽的)、sweet(甜蜜的)等都可表示“好的,棒的”。
1.3修辭的體現(xiàn)
現(xiàn)代美國俚語使用各種各樣的修辭手法達到幽默的效果,包括比喻、夸張、委婉等。其中比喻的使用是美國俚語的突出特征。如don’t let the cat out of the bag(不要泄密);chicken heart(視野狹窄);lay an egg(投炸彈)等。如果你在別人看來是一個couch potato,這說明你的生活方式十分被動消極。整天躺在沙發(fā)上,像枯萎的植物(potato)一樣,這樣的比喻形象生動而又貼切,充滿了幽默的味道,而像這樣的比喻,在美國俚語中俯拾皆是。如upper storey(樓上)喻為“頭腦”,beanpole(豆莢)指代細個子,flick喻指電影,fox指年輕有魅力的女。正如詞典學家H .Bradelly所指出的“幾乎沒有人滿足于總把事情說得明明白白,司空見慣的詞似乎常常由于過于熟悉而失去力量,要是換上一個生動逼真或者怪誕可笑的隱語,平鋪直敘的枯燥語言就會變得生動,趣味盎然。這種情不自禁的更換說明了俚語不斷發(fā)展的原因。”[7]
2.便捷簡練
一般來說在美國人的日常人際交往中,使用標準語顯得嚴肅,甚至有些呆板沉悶,而使用俚語則顯得快捷、簡練、生動,也更富于個性和表達力。例如hop(俚語)和lance(標準語)都有“跳舞”之意,比較之下,hop更有活力,更令人聯(lián)想到grass hopper(蚱蜢)在草地上蹦蹦跳跳時的生動形態(tài),很開心的感覺,更具有歡樂的色彩;而lance則較為正式,莊重,會使人聯(lián)想到那華麗的舞會、優(yōu)美的舞姿和考究的服飾等。因此人們的日常交際中更偏愛俚語便是因為它的確切形象,瑯瑯上口,簡潔凝練,剛勁有力。
3.更新迅速
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生命力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新鮮感”。新創(chuàng)的俚語在經(jīng)過不停的被重復之后必然變得平淡無奇,最后甚至成為令人厭煩的陳詞濫調(diào)而被拋棄或被新詞所取代。因此按壽命長短,俚語可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曇花一現(xiàn),稍縱即逝,被淘汰掉;另一部分則是經(jīng)過一段時間后,被標準語吸收或升級為口語。例如:skidoo(走開)、peach(姑娘)、skirt(婦女)等曾興盛一時的俚語慢慢被人遺忘不用了。而如guy(男子漢,小伙子)、 fan(著迷者)、yes-man(唯唯諾諾的人)、cop(警察)等經(jīng)久不衰,延用至今;而有的如have a ball(盡情作樂)、have had it(吃夠苦頭)、get with it(注意或繁忙)等均成了口語表達方式,甚至是我們最為熟悉的“OK”原先也是俚語,但現(xiàn)在卻成了時髦的標準語,幾乎隨處都可聽到。一般說來,俚語的“ 壽命”只有幾年到幾十年的時間而后漸漸退出詞匯的行列。但這并不意味著所有的俚語都是如此,特色不同,功用不同,他們的“命運”也不相同。
(二) 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社會功能
1.體現(xiàn)說話者的身份與地位
語言的使用屬于社會行為,作為語言的一部分,俚語的使用也屬于社會行為。不同的社會群體或集團有不同的俚語,他們各自使用只屬于他們?nèi)后w的俚語,以此來表明他們的身份和社會地位。如果是個學生,與同學們交談時如brutal(很棒的)、flunk sb.(給某人打不及格的分數(shù))、fender-bender(一件小事)、apple polish(拍馬屁,奉承)之類的俚語必是少不了的。假如某人想使人確信他是爵士樂團體的成員這個事實,他只需要在言談中多用如Gabriel(喇叭手)這類爵士樂專用的俚語便可達到目的。
2.加強群體中各成員之間的關系
作為群體中的成員,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和志趣,因此他們喜歡用一些只屬于他們這個群體的獨特的俚語,在外人看來晦澀難懂,但在他們看來卻妙趣橫生。使用這些俚語能使隸屬于這個群體或集團的成員體驗到一種認同感,使他們與其他成員之間的關系得到加強,當他們遇到困難時,可以指望得到別人的關心和幫助,從而產(chǎn)生一種安全感和心理上的滿足。警察俚語、學生俚語、黑人俚語、軍人俚語、娛樂界俚語、IT業(yè)俚語等都被人們用來表明自己的身份,強化自己在某個特定群體中的歸屬感。
3.反映說話者的受教育程度和文化素質(zhì)
美國俚語的語言風格有高雅和低俗之分,受教育程度越高,文化素質(zhì)越高,使用的俚語就較為高雅,反之,受教育程度越低,文化素質(zhì)越低的人使用的俚語就較為低俗。罪犯使用的俚語如rap sheet(犯罪記錄)、fool around(不務正業(yè))、screw around(鬼混)、cumshaw(小偷小摸)、half-inch(盜竊)、tea-leaf(竊賊)等,在文化和受教育程度都比較高的社會群體里就很難找到了。又如吸毒者的俚語有Mary and Jane(大麻)、Miss Morph(morphine)嗎啡、narcotics(毒品)、Junkie(吸毒者)、mule(販毒者)等,非毒品行業(yè)的人聽到這些俚語,便無法知曉其中含義。
4.反映美國人對于社會現(xiàn)實的態(tài)度
“50年代的beatniks(垮掉的一代),60年代的flower-children(花孩),60年代末的hippies(嬉皮士)以及yuppies(雅皮士)等俚語具有強烈的時代特征,這些來自亞文化群成員使用的俚語充滿了對現(xiàn)實與世俗的強烈不滿。”[8]同樣的那些一般的美國人也使用俚語來表達自己對政府、對社會現(xiàn)狀的不滿情緒,如“boys in the back room(政客)描繪了政客們躲在密室中密謀策劃的情形;the badger game原指“美人計”或“仙人跳”,現(xiàn)已有引申義,意即為政治目的服務的各種欺詐和恐嚇行為;the big lie(重大的政治上的顛倒黑白)則又是其中的又一個例子。”[9]
四、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現(xiàn)狀和前景
(一)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現(xiàn)狀
1.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語言地位
早先的美國俚語被認為來源于社會的底層,粗俗不堪,只有文化程度低,沒有教養(yǎng)的人,如水手、罪犯、乞丐、流浪漢等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才會使用俚語,俚語就等同于的行話,等同于黑話,等同于方言和隱語。1828年的《韋氏大詞典》對俚語寫的定義是“一種低級、庸俗、缺乏表現(xiàn)力的語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俚語的貶義成分越來越少。1963年的《現(xiàn)代英語詞典》對俚語的解釋是“俚語是一般用于談話,但不適合協(xié)作或正式場合的詞語,尤指某一階層人士的慣用法。”[10]可見原來為多數(shù)學者所排斥的俚語的語言地位不再只是低俗不堪,不再只是行話和黑話的代名詞,不再為上層人士甚至是普通大眾所拒絕的語言形式了。如今,俚語與非俚語之間很難找到明確的區(qū)分界限了,有些甚至進入了標準用語當中。新聞媒介、政界、商界、娛樂界等社會各個群體和集團對于俚語的廣泛使用,更說明了俚語的語言地位今非昔比了。
2.現(xiàn)代美國俚語對英語的影響
現(xiàn)代美國俚語對于英語的影響,有著褒貶不一的看法,有的人認為俚語很“新潮”,可推動英語的發(fā)展,有的人則認為俚語“糟蹋”了英語。《現(xiàn)代英語語言與文化研究》曾就美語對英語的影響做了專門的論述:“究竟對美國英語如何評價,人們所見不盡相同或完全不同。語言畢竟難以盡善盡美,白玉無暇;總是既純又不純,既有正確又有謬誤,而且歷來如此,并不足怪。” [11]但書中關于美國學者紐曼的觀點和態(tài)度,可以看出美國學者對于美語對英語的“糟蹋”持贊成態(tài)度的還是有的。“目前美國許多口語表達方式十分流行,聽起來也十分悅耳,用起來‘速凍快餐’難樣令人開胃,但實際上英語被搞得更加混亂,更加不倫不類。”[12]而美國俚語在美語中占據(jù)的分量越來越重了,在人們?nèi)粘I钪械氖褂靡苍絹碓筋l繁了,或者說是美國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種語言交流方式了。因此現(xiàn)在美語對于英語的影響很大程度體現(xiàn)在俚語上。
現(xiàn)在,整個世界都在觀看美國電視和電影。美國俚語充斥著幾乎所有的美國影視作品,許多以英語為本國第一語言的國家想保持本國英語的特性已不可能了。澳大利亞、英國、加拿大等國的兒童都穿著美國式的衣服,說著美國黑人才說的黑人俚語。這種現(xiàn)象在全球都很普遍。只有在中國,漢語保護了自己免受美國俚語的入侵。對于那些英語國家來說,他們正在慢慢失去本國英語的獨特性。但任何事物的存在必然有它的理由,美國俚語也是如此。雖然它對他國英語的獨特性存在一定的消極做用,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在美國本土卻是交際功能十分強大的語言,簡潔,幽默,獨到,精彩。在日常的交際中必不可少。
(二) 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前景
現(xiàn)代美國俚語作為一種交際工具,是英語語言中豐富多彩的、極富有活力的成分。它服務于社會,以社會為基礎。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其中有一部分俚語由于不再適應社會,不再實用,慢慢地從社會這個大舞臺上退出。而有一部分仍然活躍,經(jīng)久不衰,或者慢慢地進入標準語的行列。與此同時,新的俚語會因社會和時代的需要而如雨后春筍般出現(xiàn),填補其中的空白。1960年文特華斯和弗萊克森主編的《美國俚語詞典》(Dictionary of American Slang)收錄了15,000個俚語詞,據(jù)他們估計,其中美國人常用的有2000多個。而到了1961年,瑪里安韋伯斯特的“THE INTERNATION”在同意前者的詞義的情況下只列出了500多個俚語詞,可見在這一年之中有如此多的俚語成為了標準語,衍變速度有多快,同時它們留下的空缺又由新的俚語添補上。
語言來自于社會,來自社會大眾。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發(fā)展趨勢是簡潔明了,正是由于其大眾化,俚語的委婉含義在不斷地弱化,普遍性在不斷增強,逐漸地成為大眾語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正如美國著名詩人沃爾特惠特曼(Walt Whitman)在《俚語在美國》中寫到:“如果把英語比做作君臨天下的大帝,那么在金碧輝煌的殿堂中居然出現(xiàn)了一位莎士比亞筆下的小丑式人物,登堂入室,甚至躋身于最莊嚴的盛典,這就是俚語,或稱隱語。它出于大眾之中,跳出了規(guī)范語言的框框,使人們能不拘一格,暢所欲言。” [13]正是因為人們對俚語認識的不斷加深,社會的不斷進步和開放,所以我們相信現(xiàn)代美國俚語有著強大的生命力和美好的前景。
五、結束語
以上是對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各個方面作個粗略的分析。當今美國社會各個階層之間交往日益頻繁,作為一種交流工具,現(xiàn)代美國俚語已為絕大多數(shù)的美國人所接受并得到廣泛的使用。盡管學者對于俚語的看法仍是褒貶不一,但不可否認它的實用性和它向前發(fā)展不可逆轉的趨勢。如今,在美國無論是街頭閑談還是正式場合的高談闊論;無論是文學作品還是新聞雜志,俚語無處不在。
對現(xiàn)代美國俚語的分析有利于我們了解它的歷史背景基本特點、社會功能及其社會地位等方面的內(nèi)容。通過對這些內(nèi)容的了解,有助于我們更清楚地了解整個時代英語的發(fā)展,理解美國英語變化的實質(zhì),了解美國乃至其他英語國家的社會和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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