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水寶地民間故事_關(guān)于風(fēng)水寶地的民間故事(2)
風(fēng)水寶地民間故事_關(guān)于風(fēng)水寶地的民間故事
家里人離開后的第三天,寒風(fēng)凜冽,雪花飄飄,土匪又上門了。孫猴子他們進門時,林千墨正坐在太師椅上看書,眼都不抬一下,說:“看中什么東西,盡管拿吧。”他這是奚落土匪呢,家中哪還有東西拿?
果然,孫猴子罵起來:“東西都被你轉(zhuǎn)移到城里去了,我還拿個屁呀。”
林千墨仍然不抬頭,冷冷地說:“既然知道沒東西了,那還勞師動眾干什么?回吧。”
孫猴子沒走,一屁股在林千墨對面的太師椅上坐下,說:“我這次本來就不為東西而來,而是為林先生您而來。想請您幫我一個忙,為我相塊墳地。”
林千墨這才抬起頭來,哈哈一笑:“難道孫連長自知死期不遠,急著擇起墳地來?既然是擇墳地,你找風(fēng)水大師呀,找老夫干什么?”
孫猴子也不生氣,賠著笑臉說:“誰不知道先生就是方圓百里赫赫有名的風(fēng)水大師啊。”他指了指林千墨手里拿的書,“別以為我不識字,先生正在看的,不就是《堪輿學(xué)》么?堪輿學(xué)就是風(fēng)水學(xué)呀。”
孫猴子說得沒錯。雖然林千墨滿腹經(jīng)綸,但時勢動蕩,一直無用武之地。到晚年,他的興趣發(fā)生轉(zhuǎn)移,相信起宿命論來,主要精力全花在了研究《易經(jīng)》和堪輿學(xué)上,特別是對堪輿學(xué)的研究堪稱精進,附近的風(fēng)水大師都服他。不過,他很少輕易給人相風(fēng)水,他給自己定了個規(guī)矩,只給兩種人看風(fēng)水:至善之人和至孝之人,而且為這兩種人看風(fēng)水全是免費。
林千墨見對方知道自己底細,便正色道:“你既然知道,想必也知道我的規(guī)矩。像你這樣的人,你以為我會給你相墳地嗎?”
孫猴子不以為恥,反而哈哈大笑:“我知道,我不在老先生給看風(fēng)水的兩種人之列。但老先生就沒想過嗎?你給我相墳地,就是為一方百姓積德行善啊。”
狗屁!林老先生還沒發(fā)作,孫猴子解釋起來,只要林千墨給他相了墳地,他立即解散手下所有的士兵,讓大家各自回家鄉(xiāng)安居樂業(yè)。這樣一來,這一帶再也沒有匪患,老百姓就安全了。
這倒真是積德行善的事情,但孫猴子真的愿意解散土匪?林千墨有些不相信:“什么樣的人死了,對你這樣重要?你寧愿為他要塊好墳地,也不再當(dāng)土匪了?”
孫猴子說:“這個你就甭問。只要老先生幫我將墳地相出來了,我保證,我們這批人各自回家,再也不滋擾當(dāng)?shù)匕傩樟恕?rdquo;
孫猴子信誓旦旦。林千墨一想,幫著相塊墳地,就消除了當(dāng)?shù)氐姆嘶迹螛范粸?他同意了。
2
林千墨隨孫猴子去了山上的破廟,但見到的全是活生生的土匪,并沒見到死人的尸體。沒有死人,是誰需要墳地呢?
林千墨心中疑惑,就問孫猴子。孫猴子還是那句話:“甭問誰要墳地,你將墳地相出來就是了。”
林千墨問:“那你要一塊什么樣的墳地呢?”
孫猴子說:“當(dāng)然是將相之地呀。”
這下,林千墨搖起了頭:“方圓百里,就一塊將相之地,那里早已有主了,明朝一個姓李的大將軍,幾百年前就葬在那里。那里沒法再做新的墳地。”
“中啊。能不能做墳地不要緊,你就幫我將那塊地給相出來,告訴我它的具體位置。”
林千墨一愣:敢情這幫家伙不是要墳地埋死人,而是想讓他幫著找出明朝李將軍的墳?zāi)?這伙土匪莫不是想盜墓?
果然,孫猴子承認了:“明人不做暗事,直說了吧,我們就是惦記上了那個什么將軍的墓地。據(jù)說,墳?zāi)孤竦臅r候連墓堆都沒留下,300多年來沒人知道它的具體位置。埋得這么隱秘的墳?zāi)?,又是個大將軍的,自然少不了陪葬的東西,所以兄弟們指望發(fā)點財。”
這怎么行?林千墨當(dāng)然不能明著拒絕。他說,自己又不是李將軍的后人,人家埋得那么隱秘的墓地,他怎么找得到呢?
林千墨這么一推托,孫猴子哈哈大笑起來:“林老先生跟我打馬虎眼是嗎?你確實不是李家后人,按理是不知道那個將軍的墓地在哪里。但是,你在風(fēng)水學(xué)上的研究可是很了得的,據(jù)說,那個將軍埋的就是將相之地,你只要幫我將這一帶的將相風(fēng)水寶地找出來,不就找出了將軍的墓地嗎?”
孫猴子確實是個聰明人,他居然想到利用相風(fēng)水來找古墓。這方法是挺準的,幾年前,林千墨就看出,這里有一塊將相之地,又聽說明朝有一位將軍埋在這一帶,所以他早已猜到那是李將軍的墳?zāi)梗仓谰唧w位置,但他仍然搖頭,說:“將相之地,沒有一定的道行是相不出來的。對堪輿學(xué)我只是業(yè)余愛好。研究不深,道行太淺,你還是找專業(yè)的風(fēng)水大師吧。”
孫猴子不耐煩了:“實話跟你說,方圓百里內(nèi)有點道行的風(fēng)水大師只有三個,我全請來了,有兩個已經(jīng)被我斃掉了,就因為他倆的道行太淺,找不出那個地方。第三個是姓沈的,他哭哭啼啼地央求我饒他一命,說他們確實沒有那個道行,而真正有那個道行的,只有你林老先生,雖說你不是風(fēng)水大師,但對風(fēng)水學(xué)的研究遠在他們之上,而且,你深通易經(jīng)八卦,按易經(jīng)八卦圖和風(fēng)水學(xué)一觀察,找出那塊墳地不算難事,你現(xiàn)在就甭跟我謙虛了。”
孫猴子所說的那個姓沈的,林千墨認識,也算是大別山一帶有名的風(fēng)水大師,他對林千墨非常崇拜,常常登門討教一些堪輿學(xué)上的知識,算得上是半個學(xué)生。想不到,關(guān)鍵時刻,林千墨的這半個學(xué)生,還是出賣了老師。
事已至此,林千墨索性表了態(tài):“就算我找得到那塊墓地,也不可能幫你找。掘墳盜墓,有損陰德,我也算個讀書人,你覺得我會做那樣的事嗎?”
孫猴子惱了,眼一翻,伸手從身邊的土匪那兒拿過一桿長槍,“嘩啦”一聲拉了一下槍栓,瞪著林千墨問:“寧愿跟那兩個風(fēng)水大師陪葬也不找?”
林千墨一抬頭一挺胸:“不找!老夫年近七十,活得也算夠本了,和兩個風(fēng)水大師去做伴,路上還可以討論一下堪輿學(xué)呢,不算寂寞。”
孫猴子見嚇唬不了林千墨,將槍扔給了土匪,陰笑起來:“老先生厲害呀,不怕死,好!但是,總有你怕的東西,兄弟們,將他拉出去吧。”
兩個土匪如狼似虎地上前將林千墨綁了,用一根繩子牽著,拉出了門。
3
出了破廟,上了山,一行人踏著薄薄的積雪,一直走到離破廟七八里地的一個山洼處才停下。那里有一個新挖出的洞口,皚皚白雪上堆了一堆新土,兩個荷槍實彈的土匪守在那里。
林千墨正不知孫猴子玩的是什么把戲,就見從洞口里鉆出個人來,蓬頭垢面,手里提著滿滿一畚箕泥土。那人一見林千墨,手里的畚箕“啪”的一聲掉到地上,雙膝一軟,就給林千墨跪下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林老先生,我對不住您啊。”
是那個姓沈的風(fēng)水大師。他在干什么,在挖洞?看那畚箕里的泥土,半泥半沙,里面夾雜著大量冰碴,林千墨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半泥半沙的地質(zhì)結(jié)構(gòu)是不宜挖洞的,容易塌方。更何況泥土里有那么多冰碴,說明這里的土層是滲水的,要不是天寒地凍將水都凝成了冰,在這里挖洞,洞早就塌了,沈先生也早就被活埋在洞里了。沈先生作為風(fēng)水大師,難道連這點常識都不懂?
林千墨正要問沈先生,站在洞口的一個土匪一鞭子抽在沈先生背上,罵起來:“磨蹭什么?趕緊進去挖!”沈先生趕緊倒掉畚箕里的土,又鉆進洞里去了。看來,是土匪硬逼著他挖洞,可土匪們要挖這個洞干什么?
孫猴子說話了:“林老先生,你看這個洞的位置,在你們風(fēng)水學(xué)上,算是塊什么地方呢?”
林千墨抬起頭來,往對面看,前面就是青峰山,那山勢如一把利劍,直指這兒。他心中一驚,連忙往右看,右邊是一條盤山小路,小路拐了一個彎,正像一把朝這兒射箭的弓。往左看,左邊是山的大豁口,冷風(fēng)凜冽,直往這里灌。
在風(fēng)水學(xué)上,無風(fēng)無水才叫風(fēng)水寶地。這兒,左有冷風(fēng),土里有積水,前有“穿心劍”,右有“斷子弓”,正是風(fēng)水學(xué)上的大忌之地──絕后地啊!
孫猴子聽林千墨一說,樂了:“這個沈大師找將相之地的道行不行,但找這塊絕后地還是挺準的嘛。林老先生,請吧,這就是我讓人幫你相的墓地了。”
兩個土匪聞言,將林千墨推進了洞里,然后將里面的沈先生拉了出來。孫猴子說:“林老先生,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一天內(nèi),你幫我找到那個將軍的墓,我就安全地送你回家。你要是不找,或者找不到,對不起,到明天早晨,我就叫兄弟們將這個洞給填了,這里就只能當(dāng)你的墳?zāi)沽恕?rdquo;
林千墨大吃一驚,還來不及回話,就聽沈先生在洞外說:“孫連長,我按你的要求做了,地也相了,洞也挖了,現(xiàn)在可以放我回家了吧?”沒聽到孫猴子回答,倒聽到一聲槍響。
接著,孫猴子沖林千墨喊了起來:“林老先生,我不能放沈先生走啊,他如果去告訴你兒子,你被埋在這里,你兒子來將你的尸體挖出去,這塊絕后地你不就享受不到了嗎?所以,如果你不幫我相地,就只能被埋在這里,而且誰也不知道這地方。你看著辦吧。”
4
孫猴子確實狡猾,他抓住了林千墨的“七寸”。林千墨沉迷于堪輿學(xué),對風(fēng)水之說自然是十分迷信。他不怕死,最怕的就是死后葬在這么一塊地方,這可是絕后地——按照風(fēng)水學(xué)的說法,人死之后埋在絕后地里,不出三年,他的兒孫都得死,就完完全全地絕后了。
林千墨待在洞里急啊,沈先生已經(jīng)被槍殺了,如果自己被埋在這里,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他就只能永遠占著這塊絕后地了,那么,不就禍害了子孫后代嗎?要想不絕后,就只能幫孫猴子找出那個將軍墓了??蓭椭思揖驂灡I墓,那太缺德了啊。
林千墨是個老式讀書人,他迷信風(fēng)水,但更迷信道德,最終他將心一橫,死這兒就死這兒吧,這都是命!但死之前,怎么著也要做個飽死鬼,也要拉幾個墊背的。他沖洞外喊了起來:“要我?guī)湍阏覍④娔箍梢裕偟米屛页燥柫烁苫畎?,我午飯都沒吃呢。”
一聽這話,孫猴子高興了:“林老先生想通了?這才對嘛。要吃飯簡單,我們這就回廟里去,大魚大肉有的是。”
林千墨說:“回廟里去?那就不必了。來回十五六里山路,老夫我走不動。你讓人去取些酒菜來,我就在這洞里吃吧,這洞里避風(fēng),暖和。”
只要林千墨同意找出將軍墓,孫猴子還有什么不照辦的?他當(dāng)即吩咐一個土匪回廟里去取來酒菜,反正大家也都餓了,跟著一起吃點吧。
那個土匪挑著滿滿一擔(dān)熟菜和酒回來時,已近半下午,眾土匪早餓壞了,跟著擁進洞里來。那洞深五尺,長一丈,是沈先生挖了三天才挖出來的,容納這9個土匪,倒也寬裕。
林千墨才吃了一口菜就吐了出來:“這菜冷的,怎么吃?”天寒地凍,菜是從七八里地挑來的,哪有不冷的道理?
林千墨拿起了架子:“我這人習(xí)慣了,酒要溫了喝,菜要熱了吃,你們得幫我想辦法。”
“行。”為了得到將軍墓里的寶貝,孫猴子算是百依百順。荒郊野外,無鍋無灶,要想將冷菜弄熱,當(dāng)然只能用火烤了。孫猴子立即下令,讓眾土匪到外面撿來干樹枝,在洞里生火。
火堆燒起來了,盤盤碟碟的菜繞著火堆擺開,酒也倒進軍用水壺里,吊在火堆上溫著。洞里一會兒就溫暖起來,四壁上的冰碴被火烤化了,慢慢地向外滲水。
林千墨細酌慢品,這頓酒喝到天擦黑才算作罷,他放下酒壺站起來,腿還沒邁呢,人就歪下去了。孫猴子見天已黑下來,在這晚上相地,也看不清楚啊,有心想讓眾人暫時回廟里去。林千墨大著舌頭說話了:“別,那地方我熟著呢,閉著眼睛都找得到。我現(xiàn)在只是頭有點暈,等我瞇一會兒,酒勁過了,就領(lǐng)你們找去。”
孫猴子想了想,別等林千墨酒醒后變卦了,打鐵趁熱吧。索性,大伙兒在洞里窩著,畢竟里面沒有風(fēng)雪,還有火堆烤著,暖和。
火很旺,暖融融的,林千墨一會兒就睡著了。眾土匪被這火堆烤著,也漸漸有了睡意,都就地歪下了,只留一個小土匪看著火堆,不時到外面撿點樹枝,添點火。還沒到半夜呢,那個出去撿樹枝的小土匪就聽洞那兒傳來一聲悶響,腳下的地也輕輕顫了一下。他往洞的方向望,已經(jīng)看不到洞口的火光,等他跑回來時,哪里還看得到洞口。整個洞全塌了,里面的9個人──林千墨和8個土匪,全被埋在了洞里。
林千墨預(yù)料得沒錯,絕后地是不宜挖洞的,那洞深五尺,長一丈,之所以沒有塌下來,完全是泥土中的水分被凍結(jié)了的緣故?;鸲芽玖藥讉€小時后,冰一化,頂就塌了,所有人都被活埋在了里面。
那個小土匪沒有工具,全靠雙手十指刨挖,他刨挖了一陣子,指頭就流了血,才挖出臉盆那么大一塊地方。他想,以他一己之力救不了大家,等他將泥土扒開,里面的人早就死了。大家本就是烏合之眾,也沒有多深的感情,那個小土匪放棄了,獨自離開,投奔別的山頭當(dāng)土匪去了。
林千墨就這樣死了,他的兒子一直沒能找到他的下落。好在自此之后,當(dāng)?shù)卦僖矝]有匪患。
8年后,林千墨的兒子開的布莊已經(jīng)遍布鄂贛皖三省,家大業(yè)大,人丁興旺,子孫滿堂。那一年,遠在百里之外的宿松縣剿滅了一窩土匪,被活捉的土匪中就有那個撿樹枝僥幸逃得一命的小土匪,他供出了林千墨的葬身之地,林千墨的家人才將老人家的尸骨從那塊絕后地中移了出來。
可見,風(fēng)水之說也不那么準確。按風(fēng)水之說,葬在絕后地,其家人將在三年內(nèi)滅門絕戶,林千墨被埋在絕后地里整整8年,他的子孫一個沒死,反而格外興旺;但要說風(fēng)水之說不靈驗,那也是瞎說,你瞧,被埋在絕后地里的那8個土匪,不全都絕后了嗎?他們只是從戰(zhàn)場上逃跑的士兵,全部沒有結(jié)婚生子,這一死,哪有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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