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長的恐怖故事(3)
超長的恐怖故事
超長的恐怖故事篇三
我叫古軒言,是老皇城驚悚懸疑雜志社的編輯。在主編李元霸讓我負責“口述恐怖親歷”這個欄目之前,我?guī)缀踉诿總€部門都干過,策劃、校對、外聯……甚至還做過一段時間的臨時美工。總之,我就像一顆螺絲釘,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擰。
一年前的那一天,李元霸一改往日的盛氣凌人,熱情地摟著我的肩膀說:“軒言-”他第一次正確地稱呼我本名,溫柔得令我直起雞皮疙瘩,“你的機會來了!我思索再三,決定讓你負責‘口述恐怖親歷’這個欄目。你看怎么樣?我覺得你是最適合的人選!
口述恐怖親歷,顧名思義就是由真人講述親身經歷的恐怖事件。
以前對于這個欄目我知道得不多,只是聽說前幾任編輯沒哪個干過一年的。我很困惑,不做這個欄目還可以做其他的呀?可他們都先后辭職了。更有甚者,我的上任編輯小樓,才干了一個月就再也沒來上班。
不過,至今這個欄目我已干了一年零三個月。
這個欄目的稿件很大一部分來源于讀者來信或者電郵投稿,然后我經過考證,從他們講述的那些恐怖經歷當中挑選最詭異、最離奇的刊登。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堆積如山的來稿中,有80%是那些狂熱的恐怖小說讀者或為了愛好,或為了稿費虛構或者抄襲的故事。不過這些故事擺在我這個日閱百萬字的職業(yè)編輯面前,就好像那些裝病的”病人“企圖蒙混過專業(yè)醫(yī)生的檢查一般,完全是徒勞無功。
這個欄目之所以能辦下去,得益于那剩下的將近20%的投稿,或者應該說那其實是一種對恐怖經歷的傾訴。那些躍然紙上的駭人的傾訴,令我至今晚上睡覺都不敢關燈,不敢半夜照鏡子,一想起來便會毛骨悚然。我需要依靠鎮(zhèn)靜劑才能完成每次的編輯任務。否則,到最后定稿時,背上總會冷汗如泉涌,眼角腫脹得快要滴出血來。
說到這些”親歷“,首先在我腦海里蹦出來的是”馬蕭蕭碎尸案“。我無法向你表述編輯完這個故事后,我好長一段時間不敢獨自一人拆開任何信件時的恐懼心理,以及不敢回應別人在背后對我的呼喚的恐懼心理。
下面這個故事是根據刑偵處馬科長提供的馬蕭蕭日記殘片,以及警方的刑偵記錄整理而成。說是日記,其實上面既沒有注明時間,也沒有順序說明,更像隨筆之類的事件記錄。
時至今日,警方對于”馬蕭蕭“此人是否確實曾經存在于這個世上尚無最后的定論。
為了保證故事的原創(chuàng)性,我只是對馬蕭蕭日記做了基本的校對編輯工作。為了將事情交代清楚,其間穿插了一些必要的警方記錄的第三現場情況。
2。胡碴男坐上廣州飛往北京的直航飛機,我剛閉上眼睛一會兒就被人搖醒,這實在是令我很惱火,剛要發(fā)怒,那個上飛機時引導我入座的空姐說:”先生,您該下飛機了。
“你在開玩笑吧?我剛上飛機!
”先生,我們已經抵達北京首都國際機場了。乘客都已經走了,就剩您了。“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一種仿佛見到外星人的奇異目光。
我伸長脖子四下張望了一番。果然,除了不遠處有一個正在整理垃圾的空姐之外,飛機上一個乘客也沒有了。
我匆匆下飛機的時候,聽到她正在背后跟那個搞衛(wèi)生的空姐嘀咕著什么。***的,女人!
其實,做產品推銷員最大的好處就是你從來不會患失眠癥。每天這里飛、那里飛,累得像條狗一樣,一躺下睡上幾個禮拜都不夠,哪有工夫占用寶貴如金的睡眠時間去胡思亂想!
擠上回家的公共汽車,我一手拽著拉手,一只胳膊夾著公事包。搖搖晃晃間,我想偷空再睡會兒,卻被面前坐著的這對狗男女打攪了我的眼睛。
那滿臉胡碴兒的男子的嘴似乎長在了長發(fā)女的耳朵上,唧唧歪歪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長發(fā)女只是一個勁兒地笑,烏黑的秀發(fā)像隨風飄拂的柳葉一樣輕撩著男子的臉頰。忽然那笑聲變成了”哦、哦!啊、哈!“的呻吟聲,仿佛很是享受。
我定睛再看,頓時背上冒出一溜冷汗!那胡碴男正在一點點地咬長發(fā)女的耳朵!咬著咬著還使勁往外扯,整只耳朵連皮帶肉被扯了下來,原來耳朵的位置只剩下一個醬紅色的血窟窿。外翻的臉皮往下耷拉著,滴著血,里面露出鮮紅的肌肉組織。長發(fā)女緊閉著眼,大張著嘴渾身抽搐,似乎想叫又叫不出聲來。
胡碴男很享受地在咀嚼著,發(fā)出”咔咔“的咬脆骨的聲音,忽然齒間擠出一條細細的血柱直向我腰間射過來!我?guī)缀醪豢赡芏汩_,因為車上左左右右擠滿了人,眼看著血飛濺到了我的褲子上。
”你們、你們……“我左右扭頭驚慌地望向身邊的其他乘客,希望尋求到幫助。
車上有人在咬人,在吃人哪!
我真想大聲叫喊,可車上的乘客們要么閉著眼打著盹兒,要么兩眼無神地望著窗外移動的街景,個個都在隨著車的起伏前后左右地搖晃著,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他在咬人!
我再扭頭看胡碴男時,他似乎已經吃完了那只耳朵。他發(fā)現我正在看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露出白森森帶血的牙!我立即渾身一哆嗦,緊緊將公事包摟在了懷里,做好反抗的準備。他并沒向我進攻,而是扭過頭,滿是鮮血的嘴又繼續(xù)堵在了長發(fā)女耳朵位置的那個血窟窿上,仿佛在耳語一般。可是我看得很清楚,他那是在……他正在……我胃里一陣翻騰,直想吐。車一到站,我就瘋狂地擠下了車,弓著腰在路邊干咳著,大口喘著氣。
大白天的公共汽車上怎么會有這種事?我說給誰聽誰也不會相信!但這的的確確不是在拍戲,它就活生生地發(fā)生在我眼皮底下!
我都快瘋了!這是什么世道?
回到家,掏出鑰匙開門時,我的情緒已經穩(wěn)定了下來??赡苁俏夜ぷ魈冢敃r有點眼花看錯了,只是幻覺而已,要不怎么可能面對那血淋淋的場面整車人都沒反應?怎么可能有人吃人的事呢?那都是電視電影里瞎扯的。
我倒了杯水,躺倒在沙發(fā)里,瞇了一小會兒。然后翻看著擺在桌上的這些天的信件。照例都是些廣告之類的垃圾郵件。我正要匯攏來一把扯碎扔進廢紙簍里,眼角余光忽然瞥見有一個信封上赫然寫著我的名字。廣告信通常是不會有收件人姓名的。
我拿起來仔細一看,的的確確是我的名字-馬蕭蕭。可奇怪的是,上面除了我的名字外,既沒有收件人地址,也沒有寄信人地址,甚至連郵戳都沒有。
我很好奇地飛快打開信封,抽出的是一張便條似的紙。只見上面貼著幾行像是從報紙雜志上剪下來的字:”斬碎胡碴男,奸殺長發(fā)女,得獎金一萬元。否則,罰!
看完這幾行字,我立刻感到頭皮發(fā)麻,雙手發(fā)抖,便條幾乎從我手里飛出去。我愣了半晌,突然從沙發(fā)上蹦了起來,沖向房門,反鎖、插上門栓、用凳子頂上,然后牢牢關上窗,拉上窗簾!所有的煤氣閥門、衛(wèi)生間熱水器水龍頭全被我死死擰緊,房間所有的燈全部關閉,電視機、音響的電源全拔掉!
我躲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里,像只受了驚嚇的老鼠警惕地四處張望貓的蹤跡。
是不是投錯地址了?還是誰在搞惡作劇?不可能,不可能!上面明明是我的名字。在北京我一個朋友也沒有,生日也早過了。公司同事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的住址!常年出差,鄰居我也不認識一個!房東半年才見一次,她也不可能無聊到這種地步。再說,誰也不可能知道胡碴男和長發(fā)女的事呀!
難道有人在跟蹤我、監(jiān)視我,并且比我先到家?到底是誰留下的信?難道有鬼?
我彈弓一樣跳起來,瘋狂地又將所有的燈都打開,電視、音響全插上,音量扭到最大。
我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鬼。我拿著信,打開門走了出去。我搬來這里住了一年多,第一次鼓起勇氣敲響鄰居的門。
半開的門里探出來的是張五十來歲老太太的臉,我的突然造訪似乎打攪了她。在晦暗陰沉的廊燈下,她憤憤地望著我。我滿懷歉意和恭敬地自我介紹一番后,提出讓她幫我個忙。我說我視力不好,眼鏡打碎了還沒來得及去配,想讓她幫著看看信上寫的是什么。
她毫無表情地讀完上面的字,我很詫異她讀到里面的內容時竟如此鎮(zhèn)定。我差點懷疑是她留的信,當然這不可能。就算她事先知道我的名字,但她也肯定不會認識胡碴男。
回到自己屋里,我滿腦子里晃動著燈下老太太那張扭曲蒼老的臉,回響著她那沙啞的嗓音:“斬碎胡碴男、男、男,奸殺長發(fā)女、女、女……通過鄰居劉老太太,我確定了一件事,這絕對不是在做夢。我反而鎮(zhèn)定下來,管他是誰留的信,我現在最重要的是睡個好覺,明天一早去公司向老板匯報這次的銷售和回款情況。
3。第二封信今天我起晚了,匆匆?guī)箱N售資料往公司趕,幸好還能趕上早上的例會。各地區(qū)銷售代表匯報完近期的業(yè)績后,老板照例給了大家一番鼓勵和訓誡。散會后,銷售代表們紛紛趕往財務處核對銷售賬目或者匯轉銷售款項。
銷售款項我在回來之前就已經匯到了公司賬上,我犯不著湊那個熱鬧急著去對賬以便早點拿到業(yè)務提成。
我正在辦公室里跟大家聊著這次廣州之行的所見所聞的時候,老板找人來叫我過去。
來到老板辦公室,我見他正坐在大班臺后面,眉頭緊蹙地低頭看著什么材料。他看到我進來,一抬手把那份材料往我面前一丟,滿臉陰霾地吼道:”這是怎么回事?你的賬怎么會差了兩萬塊錢?你知不知道謊報業(yè)績的嚴重后果?
丟過來的是我的業(yè)績報告和一張財務的銀行對賬單。
差兩萬塊錢?怎么可能?
對賬單顯示,有兩萬元銷售款沒有到賬。公司有公司的規(guī)定,現在就算我私人掏出兩萬塊補上,也不能彌補單據與賬目不符的過失。按規(guī)定,我下半年的提成以及年終獎全泡湯了。
這一天我郁悶到了極點,我明年所有的個人財務計劃全被打亂了,什么西藏旅游、買新筆記本電腦,全成了泡影。
我打電話去銀行查對,銀行告訴我說,昨晚有人通過電話銀行的方式將我匯出的錢轉走了兩萬。那人知道我的密碼和私人信息,銀行沒理由不轉。我追問是男是女,轉去哪里了。銀行的回復是,根據保密制度,無可奉告。
我猛然想起昨天收到的那封信:“……否則,罰!”電話從我手中滑落,我癱倒在座椅里,全身冰涼。
我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我要殺人,我要殺了那對狗男女!拿回我的錢!
茫茫人海我去哪里找那該死的胡碴男和***長發(fā)女?就算他們真那么倒霉,讓我再次遇上,可我從沒殺過人,怎么殺?我能行嗎?
下班后,我垂頭喪氣地往家趕,心里琢磨著馬上又要出差到廣州跑業(yè)務的事。對這種奔波的生活我忽然感到了幾分厭倦。
回到公寓大樓,在樓道里,我正準備打開信箱查看信件的時候,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會不會……果然!信箱里又多了一封沒有地址沒有郵戳,卻清清楚楚寫著我的名字的信!
我迫不及待地打開,只見上面寫著:“晚九點三十分,南湖公園,殺胡碴男、長發(fā)女,獎三萬……”里面還詳細介紹了如何殺人以及毀尸滅跡的方法!
我興奮得哈哈大笑了三聲,樓里進出的人們驚異地望著我,他們哪里知道我現在內心的狂喜。
我睡了一覺,晚上九點半來到南湖公園,果然找到了這對狗男女。按照信里描述的方法和步驟,我很順利地干掉了他們。原來殺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難,尤其是在高手的指導下。
處理完尸體,我迅速回了家。準備趕緊上網查一下我的銀行賬戶時,突然發(fā)現自己的電腦開著。難道有人來過?我心里一陣緊張,說不定有誰正躲在我家里的某個角落,隨時可能沖出來。忽然凳子發(fā)出了移動的“嘎嘎”聲,難道有鬼?!我驚駭得跳起來。
再仔細一看,原來是我先前過于緊張,大腿不自覺地推擠了凳子,凳腳與地面摩擦發(fā)出的聲音。我拍拍胸口松了口氣,也許是我出門前忘了關電腦,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看我銀行里的錢是不是真的多了。
網上銀行的對賬系統(tǒng)顯示,我的存款果然多了三萬塊錢!我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反正該拿回的錢都已經拿回來了,明天一早我就離開這座該死的城市,再也不會有那該死的信來打攪我了!再也不需要被迫去殺人了!
4。碎尸奇案探員小李匆匆來到馬科長的辦公室,遞上一份剛剛拿到的驗尸報告。
“馬科長,”小李望著正急切查看報告的馬科長,“要不是那個釣魚者碰巧釣起那一包肢解的尸體,這個案子恐怕永遠都難以被人發(fā)現。
馬科長皺起雙眉:”嗯,湖底各處打撈上來的尸塊拼接出來證實死者是一男一女,年紀都在二十五歲左右。他們頭部對應的一側都有撞擊的痕跡。
小李接過話:“是啊!兇手的確很厲害,估計是趁二人不備,突然從后面將兩人的頭猛烈對撞。這樣他倆還沒來得及反應和發(fā)出任何聲音就已經昏倒。然后兇手把他倆拖到僻靜處進行了肢解。
馬科長點點頭:”我們找到的作案現場沒有發(fā)現任何有利的線索。盡管找到了作案時用過的帶血的塑料雨衣,以及裹腳的厚塑料布,但對于兇手我們還是一無所知。
“這家伙也太狡猾了!”小李恨恨地說,“他包著腳走,一來不會發(fā)出聲音,二來地上就算留下腳印,也無法確定鞋型和尺碼,也就無法知道這個人的高矮胖瘦。不過,奇怪的是,為什么我們在他的雨衣里連一根頭發(fā)都找不到呢?正常人一天都要掉四五十根頭發(fā),沒有頭發(fā)根本無法做DNA提取來確定兇手的血型等。還有就是通常兇手作案后都會丟棄兇器,可我們什么也沒找到。
馬科長來回在屋里踱著步子,”通知南湖公園管理處,警告談戀愛的男女不要在夜間跑到陰暗僻靜的地方活動,一定要注意安全!以防兇手再次作案。
“這些年輕男女,談戀愛去去電影院呀逛逛商場呀,不是挺好嗎?什么地方不好去,就愛往沒人的角落鉆,搞浪漫連命都不要了,真是活……”小李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打住,轉移話題,“馬科長,我們查過了,這對男女生前并無仇家,估計是一起變態(tài)殺人案件。
是啊,這就加大了我們的偵破難度?,F代社會變態(tài)者越來越難以辨識了,說不定平時和藹可親的鄰居,或者學校里睡上下鋪的同學都可能是變態(tài)殺手,殺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任何動機和理由。
5。鄰居劉老太我沒有理由再擔心什么,沒有任何人想到我會突然改變行程不去廣州,他們更想不到我竟然還在北京。在酒店登記時,我用的是假身份證。這年頭,哪個出門搞推銷的人沒幾張假身份證?
我想,這下子誰也找不著我了,就算是我自己也想不到會這樣。一切都是臨時決定的,這家朝陽酒店也是我碰巧路過就住進來了。
我需要好好休息幾天,調整和放松一下。
我用剛從中關村買來的筆記本電腦上了一會兒網,發(fā)了幾個電郵到公司,制造我已在廣州的假象。
我結結實實地睡了一覺,等我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了。我伸了伸懶腰,一天沒吃飯,得去叫點東西吃。我隨便披上件外套往門外走,剛到門口我停住了腳步,心騰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全身一陣發(fā)寒,仿佛突然跌入了冰窟窿。
一封沒有地址、沒有郵戳,方方正正寫著我名字的信從門縫里被塞了進來,穩(wěn)穩(wěn)地躺在門邊的地毯上!
為什么會這樣?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我在這里,這該死的信怎么像幽靈般地又跟到了這里?
我正在猶豫,突然間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我?難道……我慌亂地四處尋找著可以用來攻擊的武器,在電腦包里竟然找到了一把瑞士軍刀!這是我殺那對狗男女用的刀,明明被我丟棄了,怎么會又在這里出現?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我顧不了這么多,拿起刀沖到了門邊。
”誰!“刀被緊緊拽在了手里,做出隨時可以捅出去的姿勢。
”房間服務!你叫的晚餐到了!
我根本沒叫什么晚餐!我將門慢慢地拉開,只要他一進來我就是一刀!
“這是什么?”我將刀藏到了身后。
“一份揚州炒飯、一份松鼠魚、一份蒜蓉西蘭花,還有一份玉米蓮子羹,您檢查一下,都齊了,請您在這里簽個字,謝謝!
我稀里糊涂地簽了字,”我想問一下,這是誰點的餐?
“不是您自己點的嗎?這里不是405號房嗎?我沒送錯呀?!
算了,問也是白問,他一個小服務員什么也不知道。管他誰點的,我正好餓了,吃了再說。
被他這么一打岔,我心里反倒平靜了許多。一邊吃著飯,我一邊拿起信來看。
”燒死鄰居劉老太,獎金2萬。方法如下……我津津有味地讀起來,仿佛在看一篇精彩的小說。我不得不佩服這個神秘人的智商,用這種方法燒死劉老太實在是高,不會留下任何作案痕跡。
我只是奇怪,他為什么不去找別人干這事,卻死盯住我不放呢?管他那么多,按他的方法,既沒風險,還有錢收,何樂而不為?
6。疑犯張磊當馬科長趕到雄奇公寓4樓的時候,大火早已被撲滅了。樓道里拉起了警戒線,消防隊員正在陸續(xù)撤離,幾個穿白制服的人抬著擔架往外走,上面是個拉上拉鏈的黑長塑膠袋。如果不知道那里面是一具烤焦的尸體,隱隱透出的氣味會讓人覺得有點像烤肉店牛肉烤焦的味道。穿著制服和便裝的各類警務人員正忙活著各自的現場工作。
小李從里屋走了出來,“馬科長,初步鑒定是做飯的時候,煤氣爐操作失誤引發(fā)的大火,是一起意外事故。劉老太是個孤寡老人,無兒無女,在本市也沒有親戚。據了解,老太太雖然平時不愛與人接觸,但也從未得罪過任何人,暫時排除了他殺可能。
馬科長仔細查看著廚房里的一切,他用鑷子夾起了一塊東西,似乎是燒焦的塑料薄膜殘片。小李一見馬上解釋,”可能是劉老太正在炒菜的時候,從冰箱取東西,手里拿著保鮮膜,不巧接觸到火苗,引發(fā)大火燒身,加上附近有油……“保鮮膜引起的火能把整個廚房燒掉嗎?”馬科長斜瞪了小李一眼。
小李啞口無言,想了想,嘟囔道:“門反鎖著,現場也沒有發(fā)現任何其他人在場的證據,再說……馬科長這時走到了窗邊,燒得黑糊糊的一扇窗半開著,他順勢望了出去,忽然問道:”誰住在她家隔壁?
“老太太是403房,隔壁是405。我調查過了,是個搞推銷的單身漢,叫張磊,去了廣州,有不在場的證據。我特意打電話去他公司核實過了。”小李對自己把工作做到了前頭感到很有幾分得意。
“過去看看!”馬科長斬釘截鐵。
來到門前,敲門果然沒人應。馬科長回頭望著小李:“把門打開。
”這好像有點違反規(guī)定吧?“小李望著馬科長炯炯的目光,不敢再說什么,掏出萬能鑰匙打開了房門。
屋里比較雜亂,很典型的單身漢居住的房間,沙發(fā)前的茶幾上散落著一堆信件。
馬科長從浴室的窗口望了出去,透過隔壁的窗能清楚地看到劉老太廚房里的情景。小李在一旁仿佛明白了什么,”您意思是,有人從這里縱火?可是他怎么能……“要是我用保鮮袋做成氣囊注入液化氣,再裝入一小塊固態(tài)二氧化碳以保證一定的重量。然后我趁對面做飯的人轉身的時候,把氣囊從這里拋到廚房的煤氣爐上,你說會怎樣?
小李若有所思:”如果把手伸出去,離劉老太廚房不到兩米的距離,倒是不難拋東西過去。老太太年紀大了,一旦有意外發(fā)生,很難自救。可殺人動機是什么呢?又會是誰?
馬科長沒有理他,獨自踱入了客廳。他對電腦桌旁鏡框里的一張照片發(fā)生了興趣。那明顯是男主人旅游時拍的照片,里面是一個光頭的年輕小伙。
馬科長又來到茶幾前,從那堆信件中拿起了一封寫著收件人為馬蕭蕭的信。信封里只有一張便條,可便條上卻空白一片,什么也沒有。
馬科長堅定有力地說道:“馬上通緝殺人疑犯張磊!
7。鏡子中的臉這段時間實在太忙,忙得想寫點東西都抽不出時間。這已經是我殺的第十一個人了。我銀行賬戶里的錢在不斷增多。從開始殺人時的恐懼,然后是興奮和成就感,到現在我已經開始麻木甚至有些厭倦了。其實,我殺人真不是為了錢。
我已經換了十個住處,可不管我到哪里,不管我用什么方式逃避,那該死的信總能準確無誤地送到我門口。并且事到如今,如果我不按照信上指示的去做,后果就不僅僅是罰款這么簡單了,而是有了生命之憂。前一次因為沒有按時完成任務,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的一根手指被莫名其妙地削掉了,我想反抗卻找不到復仇的對象!
這個神秘人像鬼魅一樣始終躲在陰暗的角落指揮著我、控制著我,用那一封封該死的信!我發(fā)誓,一定要找到他!跟他來個徹底的了斷!再這樣下去,我很快就會瘋掉。
于是,這七天來,我一直整日整夜不睡,兩眼眨也不眨地靜靜守候在我所住旅店的對面。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誰在不斷給我寄送那一封封奪命的信件。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果然不再收到新的信件。我以為這一切終于過去了,這次換的住處終于沒有被跟蹤發(fā)現,我終于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然而就在昨夜,經過七天的煎熬我再也堅持不住,渾渾噩噩中疲憊地睡去。今天一大早我照?;氐铰玫攴块g去洗漱,一推開門,一封沒有地址、沒有郵戳、寫著我名字的信,端端正正地擺在地上!
你給我出來!我瘋狂地大喊。我突然強烈地感受到這個人,不,這個東西就在我的周圍,甚至就在我的背后!他在故意折磨我,在我精疲力竭的時候再次出手,他想徹底讓我崩潰!
他離我越來越近!一個人走在樓道里的時候,我會隱隱感到身后有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猛一回頭他卻又消失不見了!我絕對肯定,那不是錯覺,他一定在那里!
洗臉刷牙抬頭照鏡子的時候,我?guī)缀跄芮宄夭蹲降剿撬查g即逝的臉!那是一張男人的臉!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但他到底是什么?是穿梭時空過來的人嗎?還是傳說中的隱者?可他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
衛(wèi)生間里忽然傳來輕微的滴水聲,一定是那個人,我要沖過去看看……8。張磊自首馬科長獨自坐在辦公桌后,埋頭于一堆卷宗里。這段時間以來,連續(xù)的殺人毀尸案搞得他焦頭爛額。抓捕那個叫張磊的疑犯的行動也一直沒有任何進展,這個人就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般。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一定就是那個變態(tài)殺手!可是他躲在哪里呢?
現在唯一獲得的線索是,他已經很久沒跟公司聯系了,并且攜款潛逃。警方對公司提供的張磊的電子郵件地址進行了二十四小時的監(jiān)控??墒?,張磊最后一次發(fā)郵件是他聲稱自己去了廣州的那天。等警察追蹤到朝陽酒店時,他已經離開了,下落不明。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忽然小李從外面一路狂奔了進來。
”報……報告馬科長,張磊……張磊來投案自首了!
“什么?”馬科長騰地一下從座椅上蹦了起來,“他人在哪里?
審訊室里,張磊靜靜地坐在審訊臺對面的椅子上。他雖然一臉憔悴和落魄的樣子,但可以感覺出來,他此刻的精神狀態(tài)很好,神智也非常地清醒。
”你的姓名和年齡!
“我叫馬蕭蕭,今年二十七歲。”他的回答也異常地冷靜和清晰。
小李愣了一下,望了望馬科長。
隨后的審訊進行得很順利,“馬蕭蕭”供認了所有的殺人事實,并詳細交代了殺人經過和細節(jié)。一切都完全符合實際情況。
可是有一點非常矛盾,他始終堅持自己叫馬蕭蕭,他說從來不認識什么張磊,對于推銷員的身份和他所服務的公司也都回答得準確無誤。
“我患了嚴重的夢游癥!”“馬蕭蕭”坦白,“在夢游過程中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然后給自己寫信,命令自己去殺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夢游癥的?為什么這么確定信是你自己寫給自己的?“小李邊問邊做著筆錄。
”開始我也不知道,一直以為是什么神秘人給我寄的信,甚至還懷疑過是鬼。當然了,這個世上不可能有鬼??墒?,慢慢我注意到,每次信出現的時間恰恰都是在我要么睡覺起來,要么打盹兒之后。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并且不論我去到哪里,信總會如影隨形地跟來,難道你相信真有這么個人成天在跟蹤我嗎?那他又會是誰?“”馬蕭蕭“掃視著對面這些警察的臉,他倒成了發(fā)問者。
”我為了找出這個寄信人,曾連續(xù)守候了七天七夜!為什么我實在挺不住睡過去后,一醒來信就到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夢游過程中變成另外一個人,寫了這些信,然后放到了門口。我想,這正好解釋了你們提到的這個張磊,說不定就是我夢游時使用的身份。
“那你收到的那些信件呢?”馬科長問了個關鍵的問題。
“作為罪犯誰會想留下證據被抓到呀?當初我也不想。我自然會在每次收到信后把它毀掉。可是,自從我發(fā)現這一切的元兇就是我自己之后,我不能再讓事情這樣繼續(xù)下去了。我一定還會繼續(xù)殺人,還會繼續(xù)給你們添更多的麻煩……這何止是”添麻煩“這么簡單!那可是一條條生命呀!
”這就是你寫給自己的殺人命令嗎?“馬科長出示了在他家搜到的那封信。
”不!不是!絕對不是!上面有詳細的殺人時間、地址和方法,這張白紙一定是誰事后替換的!或者信被我自己毀了?但這封我好像沒來得及毀呀,最開始也沒經驗……案件的偵破雖然到此告一段落,可還是遲遲無法結案。因為雖然這個自稱“馬蕭蕭”的張磊能夠描述出所有的殺人細節(jié),但是警方卻找不出任何的行兇證據。也就是說,除了這個“馬蕭蕭”的自述和提供的殺人日記外,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與所有的殺人案有直接的關系。并且,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任何殺人動機。畢竟,那唯一能說明問題的信件還是一封空白信。
“審訊就到這里吧,把他先帶下去。”馬科長囑咐,此時他的心情還是很沉重。
“馬蕭蕭”絲毫沒有走的意思,滿臉疑惑地在那自言自語:“我殺的南湖公園的那個男人真的沒有胡子嗎?不可能吧……我明明……絕對不可能搞錯……難道他事后被人剔掉了胡子?
根據辦案程序,照例對張磊進行了精神分析。醫(yī)學專家得出的結果是,張磊屬于先天性頭發(fā)缺失并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癥。但是在精神病院治療的三個月里,張磊并沒有表現出他所說的任何夢游癥狀。
9。地獄來信為了這篇稿子,我親自去精神病院采訪張磊的時候,發(fā)現他侃侃而談,精神狀態(tài)很好。他說話抑揚頓挫、條理分明、邏輯清晰,雖然事情過去很久,可他的記憶卻絲毫無誤。
如果不是在那樣特定的場景下跟他談話,我簡直不會相信他是個患有精神疾病的病人。
我臨走的時候,他向我抱怨醫(yī)院里的伙食不好,并且常年跟精神病人生活在一起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但至少我呆在這里面會讓大家都很安全,不是嗎?“我忘不了他說這話時那坦然和滿意的笑。
世界并沒有因為少了一個”馬蕭蕭“而更安全,罪案依舊天天在發(fā)生,只是以馬蕭蕭的名義犯下的殺人案確實再也沒有出現過。
完成這篇稿子時,天已經大亮。通宵工作之后,我也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睡個好覺了。我關上臺燈,聽到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那一定是送奶工送來了新鮮牛奶。我忽然感到了幾分饑餓。
披了件衣服,我開門去取臺階上的牛奶。剛到門口,我的腳像灌了鉛一樣,無法挪動半步,衣服從我肩上滑落,我全身一陣發(fā)寒,仿佛突然跌入了冰窟窿。
我看到門口的地上端正地擺著一封信,上面沒有地址,沒有郵戳,只是在收件人處赫然寫著三個字古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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