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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民間鬼故事大全精選

時間: 錦賢769 分享

  鬼故事作為民間文學的一種,具有廣泛的社會觸及面和豐富的時代內容,應該予以足夠的重視,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中國民間鬼故事大全精選。

  中國民間鬼故事大全精選1:下一秒的延長

  斑駁的磚墻上爬滿了生長多年的粗壯藤蔓,望著歷史悠久的禮堂,我發(fā)著呆。

  天空聚集起一些陰暗的黑云,看似老天爺又要流淚了,到底是想起些什么事,讓他的心情悲傷起來

  「同學們,到這里要特別注意!在這個章節(jié)中……」

  臺上教課的老師不斷提醒著哪邊是重點,哪個段落要多復習,我依然看著窗外,凝視著那老舊的禮堂,右手毫無意義的轉動著筆,手肘壓著空無一物的筆記本。

  瞥了一眼掛在墻上的時鐘,心中盤算著還需要多久就能下課到走廊閑晃或是到福利社買點吃的。

  高中生活相當乏味,尤其高三了,都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教科書里的內容往腦袋里塞,目的就是為了要考上心目中理想的好大學。

  我不懂考上理想大學這件事的真正價值在哪里?誰能保證考上了出社會就一定會有好收入,這只是一廂情愿的想法。

  百般無奈的,我還是只能在座位上晃著腦袋,等待著下課鈴聲到來。

  看著空白的筆記本,手不自覺的動了起來,在邊上寫下今天的日期六月六號,便開始動筆畫起奇形怪狀的涂鴉,隨手畫出。

  一直覺得學校的大禮堂很美,巴洛克式風格的建筑,華麗而精美,雖然老舊卻不失當年風范。

  在頂端上橢圓形的窗扉透映著光線,多色玻璃拼湊而成的窗戶,帶點宗教色彩,卻不失優(yōu)雅。雖然是陰天,卻更為此添加一層憂郁的氛圍。

  一滴眼淚落進視線里,是天空遺留的淚滴,接著,滴滴答答的雨聲溜入耳內,下雨了。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頓時鐘聲響起,我抬頭看了時鐘,三點整,到福利社買點吃的好了。

  不知怎么的,回頭再看一眼禮堂,卻意外的看到了一樣不該存在在那個地方的東西。

  一只灰紫色的大手遮天而來,手掌上有著復雜的掌紋,透過指縫,我看到了手的主人,一個常在書上或是網(wǎng)頁出現(xiàn)的神秘生物——外星人。

  大小比禮堂還大的外星人,禮堂最頂部也只到他的腰際,和印象中的外星人相比有點不同,他的大腦袋上有著一頭深褐色卷發(fā),這令人相當意外。而現(xiàn)在的他一手抓著禮堂的屋頂邊沿,另一只手已經(jīng)整個覆蓋住教室的窗戶。

  逃跑,我該逃,這是腦中給我的唯一警訊,但是我嚇的腿都軟了,連要起身都有困難。

  顫抖的右手不知不覺的在筆記本上大大寫了『ET』兩個英文字,我的眼中只剩下被拆起的整片墻,和耳邊驚慌失措的學生們驚恐大叫。

  「啊——啊!」

  牙齒不停的打顫,四周圍開始搖晃,是地震!我卻發(fā)現(xiàn)整個地面開始傾斜,桌椅那些日常生活用品卻不為所動,靜靜的佇立在它的位置,所有人除了尖叫外,雙手都緊抓著身邊的桌椅或是柜子之類的東西。

  我一直注意著外面那只外星人,這地震也是他引起的,他已經(jīng)把整棟建筑物拔了起來,將他剛拆下墻壁的那面缺口對著裝滿不明綠色液體的容器猛搖,像是要將什么東西搖出來似的。

  他要把我們這些人倒出來啊!

  但是我們緊抓著身邊能支撐的東西,他并沒有成功,他將缺口靠近他其中一只眼睛觀看,偌大的眼框里有顆少許血絲的眼珠骨碌碌的瞧著教室里頭,看的我的心臟差點跳出來和他說哈啰。

  「外……外星人啊!」

  大家不由得大聲驚呼,難道他們剛剛都沒注意到嗎?

  只見這巨大外星人將我們拉遠,模樣像是在嘆氣,拿起在遠方的一樣黑色巨大不明石塊,靠近這個缺口。

  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自那塊石頭傳來,漸漸增強,終于,有些人支撐不住了,放開了緊抓的手,被吸在那黑色石塊上。

  我害怕,用力抓著桌子邊緣,但是強大的吸力令我的手指發(fā)麻,終究還是沒辦法了,一失神我也已經(jīng)在強力人類磁鐵的掌心中了。

  和所有人擠在這塊不大不小的空間里,有些人因為撞擊而受傷流血,很不巧的我剛剛也撞到了桌腳,右小腿有道新生的傷口,濕漉漉的鮮血自傷口處流出。

  「差不多也該出門了……」

  奇異又尖銳的嗓音回蕩在耳邊,猶如電影里常出現(xiàn)的女巫婆配音,尖銳刺耳令我有點不舒服,我們馬上從石塊上失去吸力的支撐,掉落在那一團像是惡心巴拉的鼻涕液體里,但卻沒有想像中黏稠的觸感,而是像水一樣在身軀四周蔓延,不管怎么晃動手腳都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

  巨大的動物鼻子映入眼簾,從兩個呼吸氣孔中噴出氣息,那像是酒后嘔吐物的氣味竄進鼻腔。

  「拉姆,不行!」

  被斥喝后,一只像是外星寵物狗的生物將它的大頭移開,離開了我的視線范圍。外表和狗沒有多大的差別,稀奇的是它有著淡藍色的皮毛和一對小小的肉翅,還有一雙令人心生畏懼的血紅眼瞳。

  意外的,像是有了腮一樣,我能在這液體中呼吸卻不會感到痛苦,這綠色黏液像是有魔力般的,緩緩流動環(huán)繞身體,流進我的鼻孔,鉆入我的嘴巴,灌入我的耳朵。

  只要液體能流入的地方它就像有生命一樣,無孔不入?yún)s不讓人難受,在右腿上的傷口也感到麻麻癢癢的,竟然奇跡似的漸漸愈合了。

  液體的流動令人意識舒暢,肌肉完全放松,但我的眼皮也不自覺的開始闔上,最后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在作夢,像是枷鎖般,一條條粗大如手臂的鎖鏈纏繞全身,也不想抵抗,在心口的位置被上了一個漆黑的大鎖,「叩」一聲,我失去了意識。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聽到上課鐘聲,非常不情愿的回到座位上,隨手翻開筆記本,望著窗外發(fā)呆,右手轉動著筆。

  「呼……」

  很不耐煩的吐了一口氣,看了一下墻上時鐘,還要那么久才能下課。臺上老師拿著粉筆在黑板寫下一大串公式,叮嚀大家要牢記在心,但我的心早就不知道飛到哪晃了。

  猛然注意到筆記本上頭,一堆亂畫的涂鴉,那是我自己畫的我認得,看著這些圖案頭卻突然痛了起來。稍微按摩一下太陽穴,又發(fā)現(xiàn)到筆記本的右上角的日期——六月六號,我頭越來越痛了,我什么時候畫下這些東西的我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翻到了下一頁,映入眼簾的是大大的「ET」兩個字,我雙手不自覺發(fā)抖,不停地流冷汗,身體有如身陷冰窖似的,好冷。

  好像……失去了些什么。

  頭也痛得像是要爆炸似的,我能體會到孫悟空被金箍咒束縛的痛苦了,雙手抓著腦袋,額頭緊貼著桌面,嘴里卻喊不出一點聲音來。

  腦海中無數(shù)粗大的鎖鏈纏繞著一顆跳動的紅心,偌大漆黑的鎖封住了里頭的秘密,隨著我頭痛指數(shù)的增長,鎖鏈慢慢出現(xiàn)裂痕,愈來愈多,然后完全破碎,無限白光乍現(xiàn)擴散四周。

  怎么回事,頭不會痛了,抬頭看了一眼時鐘,兩點五十三分,時間竟然過的那么快。

  我……想起來了,那些亂畫的圖樣,還有那一頁ET兩個字,禮堂、巨大手掌、卷毛外星人、黑色石塊、綠色黏液、奇異外星狗,所有的記憶我都想起來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現(xiàn)在腦子里頭一片混亂,為什么我的記憶會被封住、為什么有那個外星人?

  突然瞄到筆記本上ET兩個字,是上面的訊息讓我回想起來的,六月六號……怎么還是六月六號?我重復過著這一天的生活?

  先不管了,既然筆記本能留下訊息,那么我就寫下今天所發(fā)現(xiàn)的可疑點。

  翻到了空白的一頁,我開始寫下:「六月六日,還是同一天嗎?2點開始上數(shù)學……」

  等等……兩點,那我兩點前在做什么?我是讓爸媽載到學校還是通勤過來的?我上過了哪些課?六月五號、六月四號這些日子之前,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完全沒有印象。

  「我……到底是誰?」

  我怕了,真的怕了,我莫名的對自己一無所知,我是人類?還是那個卷毛巨人才叫人類?我的知識、記憶和認知是從哪里來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對周遭、自己、所有的一切,我只感到無限的恐懼,像是掉入無底深淵一樣,伸手也抓不到任何能獲救的東西,只有不斷地下掉。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下課鐘聲大響,頓時被驚醒的我轉頭望向禮堂,紫色大手、復雜的掌紋,很準時的出現(xiàn)在窗戶外頭,那卷毛外星人來了。

  不能再傻著了,我該想些辦法。

  匆匆的在筆記本寫下禮堂、紫色大手、卷毛ET幾個凌亂的字,便緊緊抓著桌角,慌張的看著外星人的行動。

  大手覆蓋窗戶,玻璃上形成薄薄的水氣。

  「喀啦?!?/p>

  聲音剛落,有窗戶的那面墻便被整面拆了下來,雖然雙腳在發(fā)抖著,我還是注意到不管是被拆下來的墻壁亦或那面缺口周圍,都相當整齊沒有裂痕,就好像組裝屋一樣。

  沒錯!就像組裝玩具般,切口相當工整平滑,角落還有些扣環(huán)部份,這到底是……

  「啊——啊!」

  聽著其他同學的尖叫,讓我更加緊張了,我還是腿軟的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看著一臉不耐煩的巨人緩緩的將整棟樓拔起,還是一樣不停的大力搖晃,缺口正對著那一大團綠色黏液,有些人這次支撐不住了,噗通一聲,直接掉進里頭。

  「嘎嘎嘎……」

  像是故障的摩托車引擎,紫色外星人停下?lián)u晃的動作,另一手抱著肚子,兩只大眼微瞇,兩邊嘴角高高掛起,從兩片輕薄的嘴唇里頭發(fā)出不怎么悅耳的笑聲,沒想到外星人也像我們一樣會有這種表情,但看起來卻有點令人反胃。

  成功地將人甩進黏液里,外星人貌似心情不錯,并沒有繼續(xù)他激烈的動作,而是拿起了在地平線那頭突然出現(xiàn)的黑色磁塊,將它擺在缺口處晃了晃。

  那股令人作惡的吸力又出現(xiàn)了,像是有個無形黑洞在似的,強大霸道的力量拉扯著我,身體里的五臟六腑感覺都被移位了。

  一位男同學「咻」一聲,驚險的從我頭頂飛過,雙手雙腳成大字型的吸附在石塊上面。接著另外一些同學也飛了過去,可能因為緊張,在空中手腳不停亂動,相當成功的為大家示范摔角節(jié)目里的肘擊,正中第一位被吸在上面的那位同學的胸口,我倒吸了一口氣,不禁為他喊痛,并在心里請他保重。

  我還是盡力撐下去好了……

  過沒多久,手指像是被凍僵一般,已經(jīng)沒有任何知覺,無奈之下只好放開雙手讓石塊吸過去,這次相當聰明的注意腳邊,巧妙閃過上次讓我受傷的桌角,卻沒料到才剛倒在柔軟的人群堆里,一只膝蓋就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

  「碰!」

  雙手無法動彈的我緊閉著雙眼,盡管男兒有淚不輕彈,在這種時候我還是留下了痛楚的淚水,鼻梁痛的像是被一根鐵棍擊中似的,我敢保證鼻孔下方一定掛著兩條鼻血,而那讓我重創(chuàng)的膝蓋還黏在我鼻子上方……我剛剛不該幸災樂禍的。

  紫色大手稍微抖了一下,我們大伙兒就從高空中垂直落下,底下還有惡心的鼻涕團在等著我們,我相當認命的閉上雙眼,雖然鼻子還是很痛,那位同學的膝蓋也沒有離開。

  耳邊風聲呼呼的吹過,拋開那些恐懼和慌張,其實這種感覺也是挺不錯的,我不再去思考我到底是誰這種問題,這個回答就等我下次醒過來,我想我會知道的。

  水蛟一樣的流動竄爬全身,一想到是這些樣子仿佛地下臭水溝里的廢水在身體周圍亂竄就有點想吐,不過隨著打了個噴嚏,發(fā)癢的鼻腔逗的我全身打起冷顫,但已經(jīng)不太會痛了,我也漸漸的想要進入夢鄉(xiāng)好好翻滾一番。

  夢中,黑色大鎖伴隨著冷酷無情的鎖鏈聲,叩隆叩隆地大聲作響,將我的意識也一起帶入身后的黑暗當中。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開始上課了。

  我突然覺得今天腦袋里有點混亂,心情相當?shù)臒┰瓴话?,看到什么都覺得不太順眼。

  心煩意亂的翻開筆記本,想要隨便亂涂鴉發(fā)泄一下,但在本子里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把斧頭……不,那是一支形狀像斧頭的鑰匙圖案。

  「這到底是……」腦海中閃過一個黑色大鎖和無數(shù)的粗大鎖鏈。

  下一頁的內容也令我摸不著頭緒,「六月六日,還是同一天嗎?2點開始上數(shù)學……」,什么意思啊?

  今天是六月六號沒錯啊,兩點開始上數(shù)學也是啊,我的筆記本什么時候變行事歷了?還有我什么時候寫上這些的?不可能是別人惡作劇啊,筆跡是我自己啊……

  底下還有一行凌亂的筆跡,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會讓人這么匆忙。

  兩眼微瞇仔細看那些亂糟糟的字,「禮堂、紫色大手、卷毛ET」,不自覺的,我嘴角露出了微笑。

  腦海深處,一支和筆記本上一模一樣的大斧鑰匙,先是□□黑如深淵的鎖孔中打開了黑色大鎖,又逐漸變大,變成一把真正的大斧,砍斷了那些束縛記憶的粗大鎖鏈,血紅的心再次開始跳動。

  不再有痛苦的過程,我該有的記憶輕松的回來了。

  看來只要有辦法恢復記憶,那么之后要恢復就簡單多了,雖然還要靠一些提示,但那不成問題,接下來該做的才是重點。

  我要先逃離掌控,最優(yōu)先的是自由,我不想每次醒來就只能過一小時的生活,其他問題等之后再來想,總會有辦法的。雖然對逃出去之后的生活完全未知,但是還是要試一試,人總是要冒險看看,如果我算是人類的話……

  不能趁上課時間亂跑,引起混亂可能會讓那個卷毛有所起疑,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能夠活動的范圍只有這間教室的大小,并且只能趁他打開缺口產生混亂的那一刻逃脫,時間……很緊迫。

  那就試試吧!

  觀察了教室里的擺設,完全沒有躲藏的地方,那個黑色磁塊是一個麻煩,突然想起了之前鼻血直流的慘況……如果還是沒有辦法逃生,那么自己就先跳進鼻涕團里好了,免得受罪。

  繼續(xù)等待,很想站起身大吼,這不是上課所帶來的煩躁,而是準備尋找逃脫路線所伴隨的興奮。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鐘聲大響。

  一切如同記憶里一樣,卷毛外星人來了,將墻拆下,并且拔起建筑。

  我起身,事到臨頭了我卻毫無頭緒,左顧右盼也找不到可以多過磁塊的地點。

  四周在晃,緊抓著身邊的桌椅,幾個人從身旁呼嘯而過,看來……這就是我的一生了。

  腳一蹬,如同飛翔般,我張開雙臂像小鳥一樣展翅,只能苦中作樂。

  但……

  在要掉進鼻涕團的瞬間,我看到了那道被卷毛拆下的墻,被斜放在學校的圍墻邊,而看著兩道墻夾角的縫隙……我嘴角漾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噗通」一聲,黏液被我濺起,而我,帶著微笑將黑色大鎖,鎖上。

  如同按下遙控器上的快轉鍵,鐘打了、筆記本看了、記憶恢復了,再來就是放松身心。

  我得讓自己不再那么緊張,看著開著的窗戶,那個縫隙能讓我的雙手有支撐的地方,這次要賭一把了……

  如果不小心松手了,不是摔死,就是一輩子都成為外星人的俘虜。

  「當……」

  下課鐘聲自耳邊傳來,聲聲都震穿我的心頭,到底這會是索命鐘,還是逃生的歡呼呢……

  馬上跑向窗邊,躲在窗戶外的視線死角,兩手死死的抓著窗框。

  「喀啦!」

  墻被硬生生拆下,空氣在耳邊穿梭,我緊閉著眼,感覺到身體向后傾斜,我已成功躲在這個縫隙中。

  透過窗戶,我看著外星人的一舉一動,他的注意力都在缺口那,時間感覺過的相當緩慢似的,當他把學校又放回原處,紫色大手伸了過來。

  又是一陣大力回蕩,緊抓著窗緣,閉著眼祈禱,墻被裝回原位了。

  然后,我雙腳踩在教室的地板上。

  看著墻上一直停留在三點的時鐘,在我的心中,這代表的不僅僅只是三點,對我而言這已經(jīng)是六月七號,并且還多了——自由。

  直到完全沒有聲響,趕緊下樓離開了學校,沒有了陽光,應該是外星人關掉光源了吧……只好摸黑前進,過不久眼睛也適應了黑暗,偷偷摸摸的不敢太大聲,沿著圍墻走出了校門。

  突然右側有微小的綠色熒光吸引著我的注意,我謹慎的靠著墻移動,看向那邊,是一堆如科幻電影上??吹降奈⑿⌒蜕锱?,里面除了裝滿了綠色黏液外還有那些我記憶中熟悉并且沉睡著的同學們,看來……我們都是外星人的實驗品。

  頭也不回的離開,我不是神,沒有能力救出大家,感覺到臉龐的濕漉,也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但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我真的叫這個名字嗎?我的爸媽?我的一切?

  已經(jīng)不再是我腦海中所謂的認知了,我只覺得我所認識的世界好虛偽,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海市蜃樓般,都是一場空,我身處的黑暗代表著我的未來嗎……

  不斷的向前走,我也不知道我的目的地到底在哪,我也不曉得之后的我該追尋什么?但留在那繼續(xù)當外星人的玩物才是幸福嗎?我想,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給了自己明確的答案。

  突然,感覺到身后有股熱風吹撫著背部,相當難聞的味道竄進鼻腔,心跳加速,額頭開始冒冷汗。

  轉身。

  最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大且擴散著難聞氣味的血盆大口,和一雙妖異的鮮色紅瞳。

  中國民間鬼故事大全精選2:嗜肉

  好餓啊……好想吃些什么……什么都好,只要能填飽肚子……

  有什么在嘴邊?溫暖的,柔軟的,似乎……

  疼!為什么,不可以嗎?好想吃……再試試看吧……

  ……嗯……還是有些疼,不過,只要不是一口咬下去,只要能忍住慢慢的吃,就不那么疼了,應該可以吃下去……

  嗯……再近些,對,就是這樣……牙齒張開,慢一點,再慢一點……含上去,一點一點的……啃噬……蠶食……

  有點麻麻癢癢的觸覺,溫潤而且潮濕的是什么?絲滑而又……鮮美……

  有一點……銅銹般……是……血腥氣?

  哦,對的,是肉啊,鮮美的肉,如同六分半熟的小牛排,細膩的肥美中夾雜一絲血氣,于是更加滑嫩,鮮美多汁……

  這肉,似乎更多層次,先前一點點噬咬的,也許僅僅是表面的一層?如此細致的紋理,如果深入,豈非更多驚喜?

  不,疼痛,不要妨礙我!不要打擾我的進食!

  啊,是更多的,更多溫熱滑潤的血……快,快滋潤我的口腔我的喉嚨我的身體我的靈魂!天!這是神賜的美味吧!何其有幸,饑餓的我被賜予如此美味!如干涸的魚遇見雨水,皴裂的土破冰融化……

  哦,那層次分明的嫩肉!只要輕輕交錯牙齒,就可以剝下一層細肉,就連咀嚼都會破壞這種進食的快感,只用那舌頭敏感的尖端細細品味……

  舌尖滑過肉體,上面不明顯的條狀凹凸溝壑……難以置信,這等鮮活似藝術品的印痕,竟是我的杰作!

  如此美好的觸覺!這樣極品的享受,竟然僅屬于我一個人!真是……太棒了……

  一絲一絲的剝離,舔舐,吞咽……那種白白胖胖的蟲子,也是這樣進食的吧?原來世間最頂級的美食大師竟是它們,而時至今日我才悟得進食真諦!

  蠶食!蠶食!蠶食萬歲!

  不,那種賤物也只有啃些樹葉茍活,哪比得我這般享受這般美妙!

  我才是世間最頂級的美食大師!

  溫潤多汁,細膩柔滑,僅是舌尖舔舐都已是不得了的快感,若是大口……不,那種下等人的吃法又怎得此物精妙之處?粗俗魯莽而不得法,完全破壞了它的美感……

  嗯……好吃……

  美味的……肉啊……

  到底……是什么肉呢?

  ……嗯……好滿足……

  嗯……呼……似乎是做了個夢呢,夢中大快朵頤一餐美味,直吃得好飽,滿足得不愿醒來……

  不過,到底吃了什么肉呢?那種感覺,簡直像高00潮一般……

  不對!

  我,我的手!我的胳膊!身體……怎么了!怎么會……

  這是什么?這是怎么回事!

  啊————!!

  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

  中國民間鬼故事大全精選3:心魔

  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是在一家游泳器材店內。我同男友岑然一起選購潛水鏡。

  那個女人是背對著我倆的,她穿著黑色的絲質長裙,剪裁細致,勾勒出纖腰豐臀。頭發(fā)及腰,隨意披散,發(fā)尾處微微卷屈。我想起自己的頭發(fā),也是這樣帶自然卷,不過一上大學就拉直了,男友岑然總愛撫摸著我的直發(fā)贊嘆,他喜歡我看起來清純明亮。他不知道其實卷曲的發(fā)才更適合我,像海藻一般嫵媚地糾纏的味道,才適合我。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個女人背上好像長了雙眼睛,也像我盯著她一樣盯著我,甚至我想象得到她臉上正掛著冷冷的嘲諷的笑。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岑然站在我旁邊,他的眼睛亮亮的,一動不動的望著那個女人的身體,神情顯出隱隱的渴望。我有些生氣,用肘使勁撞了他一下。“不要看了!那種妖艷的女人不適合你!”

  沒想到岑然答了句:“你怎么知道?”

  這讓動了真火,狠狠白他一眼后,轉身就走。岑然這才回過神,追上來抓住我的手腕。“別生氣了,開個玩笑嘛!”我不理,用力掙脫。

  岑然一下?lián)ё∥业募?,笑道?ldquo;逗你玩的啦,開嘛生氣?平時你可不是這樣的哦!”

  我突然想,沒錯,今天我是怎么了,怎么一句玩笑也開不起?難道是近來壓力太大?看著岑然愛憐的目光,我軟下去,輕輕拍他一下:“好啦,快去買東西吧!”

  走了幾步,我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那個女人一眼,她依然背對著我們,身影單薄,像一只黑色的蝴蝶。

  我決定搬去岑然的公寓住。這件事他要求過多次,我一直沒答應,但這回我終究妥協(xié),因為再也受不了每夜驚醒時的恐懼,我需要身旁有個人依靠。

  早上在實驗室時,教授問:“小慧,你最近很累嗎?”

  我抬起擱在鍵盤上的頭,“啊”了一聲。

  “怎么大清晨打瞌睡呢?”

  教授的語氣很和藹,我卻無地自容。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解釋,難道跟他說我近來每晚都在同一個噩夢中驚醒,然后再也睡不著?教授會以為我瘋了。我確實快要瘋了。

  很多年來我常常做同一個夢,它們像黑色的蝴蝶,每到夜深人靜時就從窗戶、從屋頂飛進來,在我身體周圍舞動,然后鉆進我的腦海。我甚至可以聽見振翅的聲音。這件事我從不對別人說,我知道沒有人可以體會,一直都知道。我的父母,他們以為我只是有著嚴重的神經(jīng)衰弱。然而認識岑然后,我開始想要告訴他我的一切,包括這個縈繞不去的夢境。

  “夢到什么了?難道那時就夢到我了?”岑然饒有興趣地問。

  “是一些灰黑色背景的片斷,我好像獨自住在空蕩蕩的大房子里,每一扇門都關得很緊,我很想推開它們。”

  “那你推開了嗎?”

  “我很怕,也不知怕什么,有時鼓起很大的勇氣推開其中某一扇,但里面什么也沒有,一點光都沒有。”

  “就是這樣而已?”

  “不,我一扇門一扇門地打開,里面沒有我想找的東西----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想找什么,但就是要進每間房看看。每次門縫一點一點擴大,里面濃墨一樣的黑色一點一點鉆入我眼中時,我簡直害怕得快要窒息,但無法停止。直到,直到我輕輕推開角落里的一扇門。”

  “然后呢?”

  “然后我會看到一個小女孩,她坐在床上。她似乎在往外面看,但那間房是沒有窗的。我總是記不清她穿什么衣服,梳什么頭發(fā),但看到她的背影,就覺得好熟悉。”

  “她是誰?”

  “不知道,我也在想。當我想的時候,我們完全籠罩在一種死寂之中,那種死寂讓我以為她只是一個長得像人的木偶。然而,她總會在一個我毫無防備的時候,猝然回過頭來!”

  “啊?那她長什么樣呢?”

  “我總在那一瞬間驚醒,從來沒有看清過她的模樣。”

  岑然的眼睛瞇成兩條縫,笑著說:“小慧,你還挺會編鬼故事的嘛,也許你不用再搞計算機了,去當個恐怖小說家吧!”

  我那時很沮喪,決定從此不再提起。但我一點也不怪他,我愛這個男人。我的黑眼圈終年不褪,如果沒有高明的眼妝遮蓋,我一定像缺水的尸體一樣丑陋。岑然完全不知道,他以為我清純而明亮。為了保留這個秘密,我始終一個人住,從不與岑然過夜。

  但近來,這個噩夢越來越頻繁,恐懼越來越強烈,夢中的我快要窒息,我怕,我很怕有一天就那么靜悄悄地死在自己的夢境里,很多天后人們才在床上發(fā)現(xiàn)我冰冷的尸體,警察在報告上寫,徐小慧,23歲,死于心臟麻痹。

  這樣的話,岑然就要離開我了。那會比死更可怕。

  搬進岑然公寓的第一個晚上,我睡得很沉很香。因為**時我們總是瘋狂而熱烈,我筋皮力竭。

  第二天醒來后,岑然已經(jīng)換好衣服,在往身上灑古龍水。他俯下身給我一個溫柔而長久的吻,然后說:“今天潛水俱樂部搞活動,每個會員可以帶一個朋友去。怎樣?去玩玩?”

  他興奮的表情讓我不忍拒絕,于是點頭答應。

  俱樂部里人很多,多是社會上事業(yè)有成的人物,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著各種熱點問題。岑然初出茅廬,這自然是他結交朋友的好機會,我這才發(fā)現(xiàn),岑然端著酒杯優(yōu)雅微笑的樣子是那么迷人,和三年前初見時那個羞澀的男孩已全然不同。我愛的男人,果然優(yōu)秀。

  忽然之間,我感覺到人群中有一道特別的目光,冷冷地落到我身上。我猛地回頭,就見角落里飄浮著一張微笑的臉,微揚的嘴角和她的目光一樣,給人一種詭異的氣息。是她!雖然這是第一次見到容貌,我仍立刻認出,她就是游泳用品店里的女人!她還是穿著黑色長裙,長而卷曲的頭發(fā)隨意地披散。

  這時岑然拉了拉我,說快去換泳衣,潛水要開始了。

  我定定神,朝更衣室走去。然而那個女人竟也跟過來,她的裙擺飄飄蕩蕩,每一步都像蝴蝶一樣輕盈。她很快走到我身邊,若無其事地開始脫衣服。

  雖然同是女人,但她**的身體仍讓我覺得很不自在,于是別過臉去。她的手臂忽然有意無意地碰了我一下,那樣冰涼的不帶一絲溫度的觸覺,就像是剛從棺材里爬起來的死人,在我身上輕挼了一下。

  “干什么?”我脫口而出。

  “哦,碰到你了么?真對不起。”她又笑起來,身體微微向前探了一下,仿佛要同我握手。

  她手的顏色比臉還要蒼白,蒼白中還現(xiàn)出青色,像是長時間隔絕陽光的緣故。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沒留意后面的水槽,一下滑倒在地。

  “真對不起,我來撫你!”她說。

  “不用了!”我大聲喊道,然后快速爬了起來。更衣室里的女人們都往這邊看,眼中流露出疑惑。我心中升起一股怒火,狠狠瞪了她一眼,衣服也不換了,徑自走出門去。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瞟見她胸前有一團小小的形狀不規(guī)則的暗紅,像燃燒在胸膛的火焰。

  岑然已換好泳褲,見我出來有些驚奇。

  “衣服怎么沒換?”他問。

  “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家。”

  “啊——那我也一起走吧。”

  “你就在這玩吧,我一個人回去,沒關系的。”我說完就走,只想馬上離開這里。

  “那好吧?;厝ズ煤眯菹ⅰ?rdquo;岑然沒有堅持一起回去,這讓我有略微的失望。

  回到公寓,我開始回想那個女人的一切。她突兀地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里,帶著某種讓我不安的氣息,然而我無法解釋這是為什么。

  我躺在沙發(fā)上,墻上的鐘發(fā)出“滴滴嗒嗒”的響聲,那聲音具有一種催眠的功效,并且讓人感到踏實,不知不覺,我便睡了過去。

  沒想到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陽光透過眼皮,將我的腦海照得一片明亮。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岑然抱到臥室床上。

  屋里飄散著一股濃郁的肉香,腹內空空的我立刻食指大動。我悄悄下床,走進廚房,就見高壓鍋正“咝咝”冒著白煙,岑然在砧板上切著蔥片。我問道:“煮的是什么呀?”

  岑然回過頭,笑道:“醒啦?餓壞了吧?”他的神情顯得十分歡快,好像在我睡覺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不錯的事情。“是狗肉!你身體不好,給你補補。”

  我走到岑然身后,把手臂環(huán)在他胸前,嬌聲說:“老公真好!”

  那一大碗肉上桌時,我的口水都快要掉出來了,實在很香!我夾起一片送進嘴里,只覺心神俱醉。

  “煮得夠爛,好吃。”

  岑然說:“那當然,你男朋友的廚藝,可是國宴級的!”他坐下來,又說:“樓下的那個女人人還不錯,哦,和我還是同一家潛水俱樂部呢!她新搬到這里來了,一來就給樓上樓下的都送了東西。”

  一種不好的預感隱隱涌起,我忙問:“什么意思?”

  “這些狗肉都是她送的呀,今早上我本要出去買菜的,結果她敲門進來,說要送幾斤狗肉作見面禮。嘿嘿,我就收下了。”

  “她說,她養(yǎng)過一條獅子狗,叫做阿羅,結果有一天被車軋死了,從那以后就再也不養(yǎng)狗。她有個鄉(xiāng)下親戚給她帶了幾斤狗肉,她想起阿羅的死狀,怎么也吃不下去,所以就拿來送給我了。呵呵~~”

  聽到這里,我猛然起身跑進廁所,蹲在地上使勁用手摳喉嚨,我要把剛剛吃的全吐出來!為什么是她送的肉?為什么她的狗叫做阿羅?不!那不是什么鄉(xiāng)下親戚送的,分明就是阿羅!我吃了阿羅的肉,她讓我吃了阿羅的肉!

  岑然拍著我的背,焦急的重復:“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不回頭,幾乎把手指伸進了舌根,可是什么也嘔不出來,那些肉一進入我的身體就藏起來了,不,它們同我的內臟長在了一起!

  岑然抱住我,把我的手從嘴里拉出來,他說:“小慧別怕,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

  我知道我從沒在岑然面前這么失態(tài)過,但我控制不住,眼淚鼻涕濕了一臉。我怎么能吃阿羅了肉啊!

  醫(yī)生說:“你們所吃的狗肉沒有問題,是你女朋友有問題。”

  我看到岑然的臉抽搐了一下,他大概覺得不可思議,交往三年的女友,竟然有嚴重的心理障礙。聽完醫(yī)生的診斷后,他慢慢向我走來,在旁邊坐下,盡量溫柔地說:“沒事,小慧,可能是你對狗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陰影,我們去咨詢一下醫(yī)生,就會好的。”

  我說:“我不用看心理醫(yī)生,我沒病。”

  我真的沒病,有病的是那個黑衣女人。她故意讓我以為自己吃了阿羅,她是個魔鬼。

  “那你為什么會突然……”

  “因為,我從前也有一條狗,被車軋死了,叫做阿羅,很久沒有想起這個名字了,突然聽到,也不知怎么就以為……以為剛剛吃的是阿羅……”我艱難地說,岑然不會理解說出這些話時我有多么痛苦。

  他張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說:“什么?也叫阿羅?”

  “我覺得那個女人很可怕,岑然,她很可怕,她一定知道我的阿羅,故意這樣嚇我!”我抓著岑然的手腕說。

  “不會吧?她根本不認識你呀!嗯!我看只是巧合,你別想多了。”

  岑然不相信我。他還是以為我神經(jīng)過敏。

  但我確信,那個女人不懷好意。

  回家的時候,我們在大廳里相遇了。我一抬頭就看到那個女人。她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好吃嗎?我在樓下都聞到了香味呢。”

  “你是誰?”

  她笑著說:“我是住在樓下的鄰居啊,男朋友沒告訴你嗎?”

  “你怎么知道阿羅?”

  “阿羅?誰是阿羅?”她一副故作不解的樣子。

  “喔,你男朋友來了。”她轉開頭,對著朝這邊走來的岑然微笑。岑然也笑,他們的眼神似乎閃爍著默契的光芒。我感到有團火在心底升騰,灼燒。

  晚上,我又做夢了,這回夢中情景有些異樣,不再是灰暗的房屋,而是一條小路,兩旁是低矮的樓房,重重疊疊,只露出一點點天空,天空卻也是灰蒙蒙的。

  我坐在街邊,不知在想什么,身旁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亮晶晶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我。我輕撫它身上柔順的毛,從頭頂?shù)轿舶?,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越來越暗了,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大到我受不了,只得捂緊耳朵,可是沒有用,那悶悶的聲音就像是從我身體里邊傳來似的,我怎么也逃不了。

  醒來時我一身冷汗,窗外燈火昏黃,原來是有工地施工。夢中的轟隆聲應該就是推土機的聲音。岑然睡得很熟,安穩(wěn)的表情像個孩子。

  我有些口干,就下了床到客廳喝杯水,因為怕弄醒岑然,我沒有開燈。

  剛剛摸索到杯子時,黑暗中突然傳來兩聲“咚!咚!”的輕響。

  那聲音似遠似近,若有若無,我以為是錯覺,但就在我轉身準備回房時又清晰地響起。

  “咚!咚!”

  好像某種動物的吞咽,又像是人的手扣擊硬物的聲音。

  是有人在敲門!

  那種在夢中體會過的熟悉的恐懼在一剎那涌遍全身。我一動不動,凝神靜聽,希望那聲音可以自動消失。時間變得漫長無比,漆黑的客廳像怪獸的巨口,我站在其中,充滿了深深的絕望。那聲音毫無停止的意思,我鼓起勇氣,一步一步向房門移去。還沒到門邊,就感到一種幽冷的氣息穿過厚厚的鐵門,撲面而來。

  我緩緩將臉湊近貓眼,門外的景象便出現(xiàn)在我眼中。

  我看到一張微微上揚的臉,那張臉蒼白得可怖,嘴唇卻是血紅的,眼圈烏黑得像兩個失去血肉的空洞,驀然間,那張臉笑了。

  一個不帶一絲人氣的聲音不知怎么就鉆入我耳中:“你怎么不來找我玩?我在樓下等你好久了!”

  那一瞬,我覺得自己的血液完全凝固了。那張臉慢慢靠近貓眼,我?guī)缀蹩吹侥巧n白得透明的皮膚下,爬滿了蠕動的蛆蟲!

  一聲尖利的驚叫從我身體里爆發(fā)出來!

  “你叫什么名字?”

  “徐小慧。”

  “你是哪里人?”

  “重慶。”

  “你家里有哪些人?”

  “爸爸、媽媽。還有姐姐。”

  “他們在哪里?”

  “爸爸和媽媽住在鄉(xiāng)下,那是我們的老家,姐姐……已經(jīng)死了。”

  “還記得阿羅嗎?”

  “阿羅、阿羅是我家養(yǎng)的狗,它很小,有著白色的毛和大大的耳朵。”

  “它死了嗎?”

  “……它死了。”

  “怎么死的?你可以講給我聽。”

  、

  “有一天,我和阿羅坐在路邊玩,天氣很熱,阿羅不斷地吐舌頭,我手里握著一顆蹦球,我喜歡玩蹦球,阿羅也喜歡,車來了,轟隆隆,轟隆隆,是一輛很大的車,我把蹦球扔了出去,阿羅去撿,車很快就軋過來了,阿羅回不來了,阿羅沒有叫一聲,它死了……”

  “你為什么把蹦球扔出去?”

  “我……我知道阿羅會去撿,就像平常一樣。我把什么東西扔到地上,阿羅都會去撿……”

  “那你是故意讓阿羅被車軋死嗎?為什么?”

  “啊,為什么?為什么……姐姐,是因為我討厭姐姐啊!她搶了我的黑裙,她總是搶我的東西!所以%我殺了它最心愛的阿羅……”

  “你不喜歡阿羅嗎?”

  “我?我喜歡阿羅……它總是幫我撿東西,每天早上都跳到床上來親我的臉……可是姐姐也喜歡阿羅,她說,阿羅是她的好朋友,我想讓姐姐難過……我殺了阿羅……”

  “那么你姐姐呢?她怎么死的?”

  “姐姐!姐姐!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我以為她不會死的啊!姐姐!你快出來,別嚇我!別嚇我啊!好熱,好熱!姐姐!出來!熱——啊!啊——”

  “徐小慧!徐小慧!醒過來,快醒過來!你的催眠結束了!”

  看完錄像,我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樣,僵直地坐在沙發(fā)上,說不出話來。身旁的岑然也紋絲不動,木然地盯著屏幕上定格了的畫面——我坐在潔白的睡椅上,眼神茫然。然后他已經(jīng)明白了其中隱藏的邪惡。

  從答應他去進行催眠的那一刻起,我就預見到了這殘忍的結局。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的夜半尖叫讓岑然深信我有著某種心理疾病,他反復勸我接受治療。

  現(xiàn)在一切都完了,岑然不會再愛一個有著如此陰暗面的女人。我的心沉至谷底,但反而有種輕松的感覺,終于可以撕下面具了——也許學會面對真實的自己,才能重新開始生活。

  其實我一直知道,夢境中那個女孩,是我的姐姐。她恨我,所以糾纏我。

  如果再夢到她,也許我不會再害怕。在她轉過頭來的一刻,我要對她說:“對不起。”

  “小慧,對不起。”岑然忽然開口。

  我一愕,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原來你心里藏著這么多事,可是我竟然完全不知道。對不起。”岑然眼中閃動著淚光,“小慧,忘掉過去吧,我們結婚,讓我照顧你。”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沒有想到岑然還要我!他還說要和我結婚!

  “好嗎?小慧?”他定定地看住我,熱切地問。

  我抱住他,重重地點頭。

  那個黑蝴蝶般的女人寂然消失了,就像從沒出現(xiàn)過一樣。樓下她的公寓搬進了新住房,大家都說這是個奇怪的女人,突然間搬來,又突然間搬走。我開始確信那夜看到的并不是她,而是自己的幻覺。雖然我仍不明白為什么她會讓我產生那么強烈的心理反應,但她既然已經(jīng)離開,這個問題也變得不重要了。

  婚禮前一天,我回到了老家。我和岑然都更喜歡傳統(tǒng)的婚禮,所以他將于天明時分開車把我從娘家接走。那會是多么幸福!

  爸爸媽媽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笑瞇瞇地看著我吃。對于我這個惟一的女兒,他們分外疼惜。媽媽絮絮叨叨地說:“哎,終于要嫁人了!終于要嫁人了!”

  吃完后,我和媽媽進了我從前住的房間——也是姐姐的房間,她死前我們一直同吃同睡。想到我曾和姐姐睡在一個枕頭上,我驀地打了個冷顫。她的皮膚很白,睫毛很長,每天晚上我們面對面睡下,她總是比我先進入夢鄉(xiāng),而我就癡癡看著她洋妹妹一般的守信用,想象自己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漂亮。每晚如此,我在對姐姐的嫉妒和不甘中慢慢睡去。

  木板床吱吱作響,媽媽撫摸床沿,嘆了口氣。“哎,要是小珊沒出意外,也該和你一樣嫁人了。”

  “媽,你很想念姐姐對嗎?”

  “當然啦,一想起你姐姐,我就難受啊,才那么小!哎,明天是你的好日子,咱們不說這些。”

  “媽,如果姐姐還活著,你和爸會不會更愛她一些?”

  媽媽捏我一把,怪道:“這是什么話,兩個都是自己女兒,哪會有什么差別!”

  我搖搖頭,繼續(xù)追問:“可是,她從小就比我漂亮,比我聰明。連阿羅都更喜歡她!”

  媽媽撲哧一笑,把我緊緊摟住。“傻孩子,都要嫁人了,還說這種任性話,叫媽怎么放心哪!呵呵!”

  我也笑起來,然而突然之間,一種痛感襲入我的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幾秒鐘后,這痛感又忽地消失了,我松了口氣,無意間抬頭,便瞥見墻上掛著的我姐姐的遺像,竟然笑了!

  那么一瞬,像片里的人嘴角上翅,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

  像片里的姐姐還是個孩子,然而這個笑容卻讓她看起來妖異而嫵媚,像極了,像極了那個黑蝴蝶般的神秘女人!

  我驚怖欲死,手指不覺間掐入了媽媽的肉中。

  “小慧你怎么了?”我聽到媽媽驚惶地問。

  我死死盯著墻上的像片,渾身血液幾乎都沖到頭頂。像片又恢復了正常,姐姐天真活潑地笑著,看著我這個已長成大人的妹妹。剎時間,我心中閃過一道可怕地念頭——

  照片上的女孩其實并沒有死,她只是藏起來了,就像我們小時候玩的捉迷藏游戲,不是她消失了,而是我沒有找到她。她躲在某個隱蔽的地方,看著我暗自冷笑,伺機報復。

  照片中的姐姐有著天然卷曲的頭發(fā),胸前一塊小小的暗紅色胎記若隱若現(xiàn)。

  姐姐曾經(jīng)抱著阿羅血肉淋漓的尸體,怨恨地看著我說:“總有一天,我也要殺掉你心愛的東西!”

  她滿臉焦黑地倒在火海中,向我咆哮:“總有一天,我會來找你!”

  她果然來了。她來找我,她會殺掉我心愛的東西!她會殺死我的岑然!

  打不到車,我脫下高跟鞋,在無人的公路上狂奔。

  “姐姐,姐姐,求你,求你放過他!”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喊,我知道她聽得到,她從來沒有離開,她一直在我身邊!

  “姐姐,我錯了,我不該故意讓阿羅去撿蹦球,害他被車軋死!”

  “姐姐,我不該點那支蠟燭,我沒想到那么容易起火!”

  “姐姐,我不是故意把你推到火里去的,是你自己沒站穩(wěn)……”

  “姐姐!求你了!”

  我的腳在流血,可是我不能停。岑然也許會死,小珊從沒有騙過我!她說過她會殺掉我心愛的東西,就像我殺掉她的阿羅一樣!

  大樓隱沒于墨一樣的黑暗之中,我沖進去時,路燈“刷”地亮了。

  這幢樓像一座陰森的墳墓,而電梯,是地獄的入口。

  我愣愣地站在大廳中央,眼睜睜看著電梯門緩緩打開。

  燈光昏黃,明滅不定,而電梯里的人影,還是一點一點顯現(xiàn)出來。

  她的腿很細,黑色的裙擺在夜風中飄蕩,纖腰楚楚,微曲的長發(fā)恰好垂在腦前,發(fā)絲的縫隙,一團暗紅若隱若現(xiàn)。

  她對我微笑:“你是來找我的嗎?”

  “你把岑然怎樣了?”在見到她的一刻,我突然平靜下來。

  “哦?你已經(jīng)看出來了嗎?”她掩口而笑,眼神中盡是嘲諷。

  “你把我的岑然怎樣了?”我只覺一股火焰在體內燃燒,就要噴薄而出。

  “不,他已經(jīng)不是你的了,他是我的!”她眼中流露出刀一樣的怨毒,大聲說。

  她把他殺了?她把他變成了和她一樣的鬼魂?

  我腦中嗡嗡作響,已經(jīng)無法思考,只剩下一個念頭:“岑然死了,岑然死了!”

  我沖上去,一把扼住她的咽喉。“小珊,你為什么不放過我?你為什么要害岑然?”

  原來她的力氣這么小,哦不,是我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小珊,姐姐,你太可怕了,折磨我十幾年還不夠嗎?啊?不夠嗎?為什么還要害我的岑然!”

  她說不出話,一個勁搖頭,手腳胡亂揮舞,跟在火海中掙扎時一樣。

  “你知道嗎?我不怕你了!我敢殺你一次,就敢殺你第二次!哈哈!就算你是鬼,我也要你死!”

  我的手像鐵箍一樣越收越緊,她本就慘白的臉愈加慘白。

  “小珊,為什么你是我的姐姐啊!如果我們不是姐妹,那該多好,那該多好啊!我恨你!你從小樣樣都比我強,我什么也比不過你!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啊?”

  她的身體漸漸軟了,揮動的手慢慢垂下去,頭也偏到一邊。她的眼睛睜得很大,幾乎眾眼眶里鼓出來,充滿恨意。

  “小珊,小珊,你又死了嗎?你別逗我!”

  我的手一松,她的身體便像爛泥一樣癱軟倒地。

  小珊,你又這么死去了么?

  電梯門倏然關閉,我同小珊的尸體一起,在黑暗中快速上升。

  誰在上面按了電梯?

  1樓,2樓,3樓……11樓。

  11樓,岑然所住的樓層。

  電梯打開了,岑然面露驚駭?shù)卣驹谖颐媲?。他沒有死。

  他一看到我腳邊的尸體,眼淚忽然流了出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抱住腦袋,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聲音:“小慧,你太狠了,你太狠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一切,哈哈,原來你早就贏了!”

  我顫聲問:“你說什么?”

  他猛地抬起頭,艱難地低吼:“你是魔鬼!你裝做什么都不知道,卻算準了艷艷會回來,你早就等著殺她!你好狠,你是魔鬼!”

  艷艷?艷艷?

  “你……到底在說什么?”

  “徐小慧,我已經(jīng)要和你結婚,你為什么還把艷艷殺了?你這個魔鬼!魔鬼!什么時候知道我和艷艷的事的?潛水那天就知道了?哈哈!你夠狠,夠狠……”

  我整個身體好像被扔進了一個又黑又冷的冰窯里,止不住地發(fā)抖。岑然帶著哭腔的聲音在我耳邊旋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艷艷,你真傻,明明已經(jīng)走了,還回來干什么?嗚——艷艷,對不起……我早該想到,你如果知道我要結婚的事,一定會回來的!”

  岑然的吻落到“小珊”的額頭。

  他悲切地叫她——艷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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