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哲學心得(2)
馬克思哲學心得
馬克思哲學心得篇二
對馬克思哲學的基本性質和存在方式的準確把握和合理定位，是堅持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本理論前提，是實現(xiàn)馬克思主義哲學在當代中國不斷創(chuàng)新的理論起點，是保證馬克思主義哲學沿著正確方向和路徑發(fā)展的前提。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我國學界從對蘇聯(lián)教科書哲學的反思，到開展“實踐本體論”與“物質本體論”的爭論，再到 “實踐唯物主義”、“實踐本體論”、“實踐詮釋學”、“生存實踐論”等理論命題的提出或理論體系的建構，圍繞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性質和存在方式問題開展了一系列爭論。但時至今日，討論很難進一步深入，尚未取得突破性進展。以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為核心的馬克思主義哲學教科書體系，盡管存在許多缺點和不足，但因其體系的完整性和嚴密性很難被解構，而以實踐唯物主義為核心的馬克思主義實踐哲學構想，盡管突出了人的主體性和實踐的地位，但卻在哲學體系的完整性和嚴密性方面存在不足。上述困境把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的理論范式問題進一步凸顯出來。事實上，如果不轉換理論研究范式，哲學理論很難有較大的突破和創(chuàng)新。
一、馬克思哲學變革與哲學理解范式轉換
馬克思哲學的真正價值在于實現(xiàn)了哲學變革，用一種“時代精神的精華”——新哲學代替了“解釋世界的萬能公式”——舊哲學。但是，學界對馬克思哲學變革的內涵和關節(jié)點的理解和認識卻不盡相同。例如，關于馬克思的哲學變革，存在很多種解讀：唯物辯證法對唯心辯證法的革命，實踐的唯物主義對機械的唯物主義和直觀的唯物主義的超越，“改變世界”的哲學對“解釋世界”的哲學的超越，人本主義(人道主義)對神本主義和物本主義的超越，實踐本體論對物質本體論的替代，重建本體論或本體論的轉向，等等。為什么不同的結論差異很大，似乎又都能夠得到馬克思文本的支撐?其中的問題出在何處?在我們看來，問題的癥結在于我們還沒能跳出傳統(tǒng)的哲學研究范式的窠臼。從根本上看，原有對馬克思哲學的性質和存在方式的理解是建立在傳統(tǒng)理性主義哲學理解范式上的，而這種哲學理解范式正是馬克思所批判和超越的舊哲學，相對而言，現(xiàn)代以人文主義精神為基礎的文化哲學理解范式更有利于理解和把握馬克思哲學的基本特征和存在方式，有助于發(fā)掘出馬克思哲學的理論內涵和革命變革的真正價值。
一般而論，“哲學范式就是指哲學理性分析、反思和批判活動的最基本的方式和路數(shù)”??[1]?。哲學范式轉換是一種總體性和根本性的轉換，至少在“研究什么”和“怎么研究”這兩個基本方面都發(fā)生實質性的變化。盡管目前學者們對文化哲學的理解還有分歧，但對文化哲學的研究對象和研究方式的認識卻基本一致，例如，“文化哲學是一種與理性主義哲學相對的思維方式，是對文化的形上意義及思維方式進行專門的研究”??[2](P18-19)?;文化哲學并不是一種獨立于其他哲學學科或分支領域的特殊的哲學研究領域，而是貫穿于或滲透于所有哲學領域之中的哲學視野或哲學境界"??[3](P12)?;文化哲學就是“自覺地以整體文化為對象的哲學”??[4](序言，P2)?。另外，人們對文化哲學所研究的對象——文化的理解也基本一致，例如認為：“文化就是‘人的現(xiàn)實的生命存在’及其‘世界’、及其‘優(yōu)化過程’。人的現(xiàn)實的生命存在是文化的本體，因而也是哲學的‘本體’”??[4](序言，P1)?;“文化是歷史地凝結成的穩(wěn)定的生存方式，其核心是人自覺不自覺的建構起來的人之形象”??[3](P10)?。在處理文化與哲學之間的關系上是基本堅持，“哲學生長于文化的土壤之上，哲學按其本質精神來說是‘文化的’”??[4](P10)?，認為“哲學是人類文化精神或文化模式的自覺外顯”??[3](P12)?。
應該說，西方哲學有理論哲學和實踐哲學或文化哲學兩種基本的哲學理解范式。理論哲學理解范式以自然科學為理論基礎，以邏輯范疇為理論工具，以構筑完美的、普遍適用地解釋世界的哲學體系為使命，其中，意識哲學、思辨哲學、本質主義哲學等形態(tài)都屬于這種哲學范式。實踐哲學或文化哲學則以人的生活世界——文化世界為關注對象，以語言符號為媒介，以人的現(xiàn)實創(chuàng)造活動為根基，通過對人的對象化活動成果——文化的觀察、對比、解剖、反思、批判達到對人自身的把握。探究人的生存方式及其合理性，人的形象的自我完善、給人以生存智慧是文化哲學研究的目的，其中，社會哲學、歷史哲學、文化哲學等都屬于這種實踐哲學研究范式傳統(tǒng)。但是，在西方哲學史上這兩種哲學傳統(tǒng)發(fā)展和影響并不平衡。伴隨自然科學在近代的革命性進步，理性哲學和意識哲學得到進一步強化并成為人們普遍接受和運用的哲學理解范式。馬克思哲學的創(chuàng)立時期正是黑格爾意識哲學的鼎盛時期，馬克思要變革的正是黑格爾的意識哲學、思辨哲學、體系化哲學。從根本上看，馬克思的哲學基本立場屬于實踐哲學或文化哲學立場，我們不應把馬克思哲學變革簡單地理解為黑格爾哲學加費爾巴哈哲學的平均數(shù)，而應理解為哲學范式的一次深刻的轉換。
馬克思雖然沒有直接使用文化哲學字眼，但是，從他的實踐哲學的基本精神來看，他的哲學立場已經(jīng)超越了意識哲學和思辨哲學范式，開始轉向實踐哲學或文化哲學的理解范式。馬克思對純粹的形式化的、思辨的、體系化的，與現(xiàn)實生活脫節(jié)的“獨立的哲學”持明確的否定態(tài)度。他堅信，“在思辨終止的地方，在現(xiàn)實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們實踐活動和實際發(fā)展過程的實證科學開始的地方。關于意識的空話將終止，它們一定會被真正的知識所代替。……這些抽象與哲學不同，它們絕不提供可以適用于各個歷史時代的藥方或公式”??[5](P73-74)?。馬克思進而指出德國哲學的特點：“哲學，尤其是德國哲學，愛好寧靜孤寂，追求體系的完滿，喜歡冷靜的自我審視”??[5](P219)?。馬克思認為，哲學的根本目的在于對現(xiàn)實給予具有針對性和切中時弊的批判，而不是體系的完美。盡管“德國的國家哲學和法哲學在黑格爾的著作中得到了最系統(tǒng)、最豐富和最終的表述”??[5](P8)?，但黑格爾的哲學并不能夠解決一切問題，這種體系化的思辨哲學充其量只能對“彼岸的事物”給予解答?？梢姡R克思要超越的是哲學家們構造出來的體系化的哲學、學院式書齋哲學，把哲學變成變革現(xiàn)實的文化批判精神。
從對哲學功能和使命的理解上，馬克思哲學已經(jīng)開始轉向文化哲學理解范式。在馬克思看來，“真理的彼岸世界消逝以后，歷史的任務就是確立此岸世界的真理”??[5](P2)?。但是，馬克思并沒有停留于德國當時的哲學水平，滿足于以“國家哲學”和“法哲學”為代表的黑格爾的“思辨哲學”的認同和接受。相反，他認為自己所創(chuàng)立的哲學不同于保守的“意識形態(tài)”，是真正的哲學——為歷史和現(xiàn)實服務的，對塵世這種“原本”批判的“實踐哲學”、“歷史哲學”。馬克思認為自己的哲學任務是以一個特殊的哲學領域里的戰(zhàn)斗來參加在社會一切領域里進行反對整個現(xiàn)存秩序的革命斗爭。哲學批判的目的在于消滅整個資產(chǎn)階級社會現(xiàn)實，其中，哲學這個作為現(xiàn)實的觀念上的構成部分也最終被一并消滅。用馬克思的話來說就是“世界的哲學化同時也就是哲學的世界化，哲學的實現(xiàn)同時也就是它的喪失”??[5](P76)?。但是，消滅哲學并非是簡單地拋棄哲學，而是要超越舊的哲學，其中包括黑格爾思辨哲學和費爾巴哈的直觀唯物主義哲學。在此，馬克思強調了自己的哲學與舊哲學在哲學功能上的本質區(qū)別，指出“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5](P57)?。馬克思指出了舊哲學的局限性在于僅僅滿足于“解釋世界”這一目的，在他看來“改變世界”才是哲學的最終使命。
馬克思哲學強調哲學的時代性、民族性和現(xiàn)實性，說明其哲學已經(jīng)開始轉向文化哲學理解范式。馬克思明確指出，“任何真正的哲學都是自己時代的精神上的精華，……哲學不再是同其他各特定體系相對的特定體系，而變成面對世界的一般哲學，變成當代世界的哲學”??[5](P220)?。在他看來，只有立根于時代的現(xiàn)實，真正在與世界的相互作用中反映現(xiàn)實、批判現(xiàn)實、推動社會變化和進步的哲學才是有益的。所以馬克思說：“哲學家并不像蘑菇那樣是從地里冒出來的，他們是自己的時代、自己的人民的產(chǎn)物，人民的最美好、最珍貴、最隱蔽的精髓都匯集在哲學思想里。”??[5](P220)?事實上，馬克思一生的哲學發(fā)展軌跡也印證了他對哲學的追求和承諾。馬克思的哲學是一種以現(xiàn)代資本主義世界人的現(xiàn)實生存作為關注對象并對其進行批判的哲學。
二、
的確，在馬克思的經(jīng)典文本里并沒有明確地談及“文化哲學”范式，但是，其哲學對象、哲學主題以及哲學運思理路本身卻蘊含著深刻的文化哲學意蘊。這也充分說明，馬克思哲學變革不僅僅體現(xiàn)在對哲學的外在形式和哲學功能的理解上，更主要地體現(xiàn)在哲學的研究對象和主題的定位上。
首先，馬克思對哲學對象的選定具有文化哲學意蘊。以人為哲學研究對象，對人的本性進行探究是西方哲學的基本主題之一。馬克思哲學的獨特價值在于超越傳統(tǒng)神學和理性哲學、意識哲學關于人的理解。在馬克思看來，人的本性在于人的自我創(chuàng)造性、歷史生成性和總體性。馬克思主張用實踐的觀點理解人的本質，認為人是在勞動實踐活動中，在文化創(chuàng)造中形成的，而不是一個純粹的自然進化過程。在馬克思看來，“人不僅僅是自然存在物，而且是人的自然存在物，就是說，是自為地存在著的存在物，因而是類存在物。他必須既在自己存在中，也在自己的知識中確證并表現(xiàn)自身”??[6](P326)?。馬克思充分強調了人的形成既不是純粹的外在力量——上帝的“造化”，也不是一個單純的“自然進化”，而是“文化創(chuàng)造”過程。馬克思認為“正像一切自然存在物必須形成一樣，人也有自己的形成過程即歷史，但歷史對人來說是被認識到的歷史，因而它作為形成過程是一種有意識地揚棄自身的形成過程。歷史是人的真正的自然史。”??[6](P326)?從馬克思的論述中可以得出以下結論：第一，人無疑是一種特殊的存在物，人的存在特征在于其以自主性、目的性、選擇性和創(chuàng)造性為內涵的“自為性”、“自由性”，人的形成是生命本能沖動和文化符號形式共同作用的結果。文化符號形式不是給定的，而是人的后天創(chuàng)造的結果，人的生存活動無不在一定的文化符號形式中完成，文化符號形式不斷積淀、豐富成為人的形象模板和內涵尺度。馬克思指出，人不同于動物，“動物只是按照它所屬的那個種的尺度和需要來建造，而人懂得按照任何一個種的尺度來進行生產(chǎn)，并且懂得處處都把內在的尺度運用于對象”??[5](P46)?。第二，人與其他存在物的另一個區(qū)別在于人具有自己的歷史，而這種歷史正是人的文化發(fā)展史。馬克思指出，“整個所謂世界歷史不外是人通過人的勞動而誕生的過程，是自然界對人來說的生成過程”??[6](P310)?。人的形成是一種文化創(chuàng)造過程，人的純粹自然本性不斷受到否定、改造、教化，人的生成是一種不斷“揚棄自身”的過程。第三，人的文化本性或實踐本性決定了人的總體性或整體性特征，人的文化本性消解了關于人的理想與現(xiàn)實、理性與非理性、物性和神性、自在與自為、主動與受動等二元對立的困惑，揭示了人在現(xiàn)實的文化創(chuàng)造過程中的總體性特征。
馬克思以人為軸心理解人與自然的關系，通過提出“人化自然"的思想，揭示出人與自然之間的創(chuàng)造性的文化關系、人與自然環(huán)境之間的辯證關系，克服了舊唯物主義在此問題上的機械論觀點。在馬克思看來，“自然界，無論是客觀的還是主觀的，都不是直接同人的存在物相適合地存在著”??[6](P326)?。這說明自然界也不是純粹的自然界，而是打上了人的文化烙印的“人化自然”，那種“被抽象地理解的，自為的，被確定為與人分割開來的自然界，對人來說也是無”??[6](P335)?。馬克思并沒有否認自然界在時間和空間上對人的優(yōu)先性，但認為不能因此而把人“鑲嵌”到自然世界的龐大體制之中。在他看來，作為人生活的對象的這個自然界恰恰已經(jīng)不是純粹的自然界了，而是一種被符號化、被賦予文化內涵的自然界——人化自然界——文化世界，而人面對的、與人有直接關系、有價值的正是這部分自然界。所以，他認為：“環(huán)境是由人來改變的，而教育者本人一定是受教育的。……環(huán)境的改變和人的活動或自我改變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為革命的實踐。”??[5](P55)?在馬克思看來，并不存在一個純粹的、給定的環(huán)境，也不存在人被動地受制于環(huán)境的狀況，地理環(huán)境、人文環(huán)境、社會環(huán)境、政治環(huán)境、經(jīng)濟環(huán)境等與人的生存息息相關的環(huán)境恰恰是人的文化創(chuàng)造的結果。環(huán)境因人的創(chuàng)造活動而改變，環(huán)境的形成和人的生成是一個過程的兩個方面，環(huán)境的改變和改善取決于人的文化創(chuàng)造。
其次，馬克思在對人的自由本性這一哲學主題的揭示和探索蘊含著深刻的文化哲學意蘊。馬克思一生始終以人的自由和解放為理論主題，但是，他對這一哲學主題的揭示和探索并沒有停留于純粹的思維意識活動中，而是立足于人的生活世界——文化世界，立足于人的現(xiàn)實歷史創(chuàng)造活動之中展開的。馬克思揭示了人自身的生存及其本質規(guī)定，認為自由和創(chuàng)造是人的最基本的特征。馬克思所設定的人的理想生存狀態(tài)就是最終消除異化現(xiàn)象，實現(xiàn)“自由人的聯(lián)合體”的建立,人道主義和自然主義原則得到徹底貫徹的理想狀態(tài)。
馬克思對傳統(tǒng)自我意識概念進行批判，賦予人的自由以豐富的文化內涵。他批判了德謨克利特的機械決定論，發(fā)掘了伊壁鳩魯哲學中關于主體能動性、創(chuàng)造性的思想，并在此基礎上明確了自己哲學的研究對象是“感性的生活世界”，而不是“本體的必然的自然世界”。他揭示了“必然世界”與“偶然世界”之間的關系、人的自由與必然世界和偶然世界之間的關系。馬克思強調了人類精神的絕對自主性，把人從一切超驗對象的迷信中解放出來。馬克思無法認同青年黑格爾派把自我意識僅僅歸結為一種精神的自由的觀點，認為，精神的自由只有變成實踐的力量才能實現(xiàn)。因為，精神的自由要變成實踐的力量必須經(jīng)過雙重的否定：一是對世俗現(xiàn)實的否定，一是對自身的內在規(guī)定性的否定，即“個別的自我意識始終具有一個雙刃的要求：其中一面針對著世界，另一面針對著哲學本身”??[5](P76)?。他認為，哲學必須“在自身中變得自由的理論精神成為實踐力量，作為意志走出阿門塞斯冥國，面向那存在于理論精神之外的塵世的現(xiàn)實”??[5](P75)?。事實上，馬克思已經(jīng)把哲學家們頭腦中的“自我意識”降到了現(xiàn)實世界之中，并深刻地揭示出：人是創(chuàng)造性地存在，是自我否定性的存在，世俗世界和自然世界是人的自我創(chuàng)造、自我否定活動的結果和形式。人的自由是一種自我否定的活動，是人與自身自然分離的過程，是一種個體性的存在。
對人的本質做文化哲學層面把握，對不人道的異化現(xiàn)象進行文化批判，體現(xiàn)了馬克思實踐哲學的深刻的文化批判意識。馬克思強調，“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是人的類特性”??[6](P273)?，自由的有意識活動具有雙重內涵：一方面，“使自己的生命活動變成自己意志和自己意識的對象”??[6](P273)?;另一方面“通過實踐創(chuàng)造對象世界，改造無機界，人證明自己是有意識的類存在物”??[6](P273)?。馬克思揭示了人的有意識的感性活動的基本結構和特征：首先，人的感性活動是一種對象性活動，不僅自然成為其改造的對象，人自身同樣可以成為其對象和客體，這是人的活動的獨特之處。其次，實踐的對象化活動的后果是創(chuàng)造出人的文化世界，即活動本身以文化符號的形式被凝固和積淀。因為對象化的活動是一種感性的、現(xiàn)實的活動。人的對象化活動不僅“生產(chǎn)人本身”，而且還會生產(chǎn)出一個感性的、現(xiàn)實的、物性的“文化世界”。這個文化世界并非始終體現(xiàn)人的自由意志，而是還有可能以違背人的自由意志的狀態(tài)——異化形式存在，而且異化借以實現(xiàn)的手段本身就是實踐的。馬克思對異化現(xiàn)象有著深刻的認識，認為，作為對象化活動的后果，異化的產(chǎn)生和消除都必須通過現(xiàn)實的活動來實現(xiàn)，具體而言就是人類社會的文化轉型、文化批判、文化反思等活動使人的生存不斷“優(yōu)化”。
從總體上看，馬克思堅持歷史進步史觀。與神學歷史觀和唯心主義歷史觀不同的是，馬克思努力把探索人類歷史發(fā)展的一般規(guī)律與各民族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相結合。馬克思在《共產(chǎn)黨宣言》、《民族學筆記》等著作中探討了民族歷史與世界歷史的關系，落后文化與先進文化民族之間的關系，特別是對比研究了俄國、印度、中國等文化落后民族和國家的現(xiàn)代化進程與西歐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的區(qū)別，提出了著名的落后國家超越歷史進程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卡夫丁峽谷理論”。馬克思對歷史的觀察更加側重民族文化特征，強調人的主觀能動性、創(chuàng)造性和選擇性在歷史演變中的重要作用，而不是強調歷史受“鐵律”支配，充分注意到歷史演進的一般趨勢和特殊道路的關系。這些理論探討使馬克思的社會歷史理論不局限于經(jīng)濟和政治基礎，而是體現(xiàn)了一種文化進步主義的歷史觀，也使得馬克思的實踐哲學或文化哲學范式具有鮮明的現(xiàn)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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