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戈多讀后感2000字兩篇(2)
等待戈多讀后感2000字2
弗拉季米爾和愛斯特拉岡,他們的目光不在戈多到來的方向,他們面向的是死亡,一步步地走過去,希望在半途遇上戈多獲得理想里的救贖,孩子捎來的消息之于他們是繼續(xù)的支撐,因為沒有絕望的理由,只好漫無邊際地等下去。
戈多是誰,是無所不能的上帝,不可抗拒的命運,抑或僅僅就是等待本身。在整個劇本里,沒有一個人能說出他究竟是誰,弗拉季米爾和愛斯特拉岡把波卓誤認成了戈多,當問起戈多究竟是什么人時他們給出的卻是這樣的回答,“可以說是一個相識的人”,“哪里說得上,我們簡直不認識他”,“就是見了面也不認得”。可對于這么一個模糊的人,人們還是寧愿義無反顧地等待下去,人類正是在這種盲目的憧憬中耗盡了生命。與其說戈多是個人,不如說是一種虛無不可見的希望,或者一個又一個讓人大失所望的明天。
《等待戈多》的中心,不在于戈多這個人物,而在于“等待”。等待只是一種存在方式,一種生存的狀態(tài),難怪劇中說“咱們老是想出辦法證明自己還存在”,等待就是那證明的途徑。“希望遲遲不來,苦死了等的人。”弗拉季米爾的話里透露著濃重的悲劇色彩,仿佛一個人從降生便進入等待的反復里,之所以在等待里苦死,那正因為所謂的希望根本不會到來,這希望又是什么,我認為那是一種對“被救贖”的強烈渴盼,劇中主人公始終堅持“戈多來了我們就得救了”。他們說到“把每個人都釘上他的小十字架”,那么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救贖,然而當弗拉季米爾和愛斯特拉岡對這波卓興高采烈嚷著“救兵終于來啦!”的時候,波卓竟開口對他們大呼救命。誰都不得救,全劇充滿了宿命的影子。“難道我們沒給系住?”“拴在誰身上?”“拴在你等的那個人身上”,他們認為自己該被捆綁在命運上,也許事實就是這樣,人和上帝,和命運間連著一根無形的線,人被它所牽引,始終逃離不開,對線另一頭的世界卻不得知更不得見。
個人認為弗拉基爾米和愛斯特拉岡正是世界上人類的代表,他們沒有個性,沒有性別,彼此相愛卻又彼此怨恨,男人的女人的美的丑的善的惡的,一切人類具有的品格他們都具有,都在他們身上以這樣或者那樣的形態(tài)展現(xiàn)出來。當然,從劇本里不難看出,弗拉季米爾較之愛斯特拉岡,身上集合了更多的冷靜理性寬容以及自尊,也有少許的自以為是,而愛斯特拉岡則顯露出更多的自私卑微惡毒和神經(jīng)質(zhì),所以猜測作者是否讓他們承擔著詮釋男人女人特征的作用。兩人曾有過一段對人性的討論,“天生的脾氣”,“掙扎沒有用”,“本性難移”“毫無辦法”,說出了對靈魂,對人性弱點的無可奈何。人注定無法克服自身的弱點,于是寄希望于被救贖。無法被救贖,便只能透過無望的期待發(fā)出對悲慘命運的反抗。
波卓的出現(xiàn)一直是讓我最生疑問的,他一出場就被誤認作戈多,連名字讀音都與他相似,于是讓我不禁猜測他的身份,他是否是作者安排的另一個戈多,在不一樣的時空里,無所不能的戈多化身成千萬個自己靠近人類,他沾染了人類一切的病態(tài),他狂躁,麻木,癲癲狂狂,喜怒無常,他對幸運兒頤指氣盛,而他又讓兩個流浪漢莫名地恐懼,莫名地恭敬。在第二幕里,他的神秘和高貴通通地消失,連流浪漢也可以對他任意蹂躪。他失掉了眼睛失掉了幸運兒,隨之失掉了所有可以依仗的東西,他和流浪漢再沒有區(qū)別,或者他顯得更落魄些。原來所謂的那個上帝,和凡人的距離并不遠。
至于幸運兒,實在像個陷入“羅網(wǎng)”的哲人,他是所有人中唯一有思想能力的人,也是唯一不懼怕思想的人,www.99zuowen.com
,他思想的方式竟是靠帽子和喉嚨,然而這個唯一終究失去了帽子,隨之失去了嗓音,隨之失去了生命,最后一個會思想的人死去了。都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fā)笑,而人類總是不屑于去思考的,幸運兒的思考無法被理解是注定了的。
兩幕戲時間地點結(jié)構(gòu)都出奇相似,故事的結(jié)尾都又回到開始的地方,第二幕是對第一幕的反復又是對第一幕全然的否定,人們喪失了記憶,失去了寶貴的依賴,戈多又一次失了約,一切像個騙局。生命在幻滅,生活在無休止地循環(huán)。等待是太過漫長的絕望,漫長得讓人無力感覺。理想的沮喪,命運的可笑,人格的分裂以及無所不在的死亡就這樣把人拖進了不可理喻的漩渦。時間的無限延伸,等待的永無盡頭。
全劇沒有情節(jié),沒有矛盾沖突,甚至沒有完整的人物形象,在劇中一切事物都荒誕化,時間脫了常規(guī)于是一夜之間枯樹就長出了葉子,人與外部的客觀世界處于一種無法感知的隔絕狀態(tài),給人以一種不能抗拒的壓迫感。他們不認識這個世界,又說道“瞧這個垃圾堆!我這輩子從來沒離開過它!”,世界對他們而言僅僅是個蒼白的印象。另外人與人之間亦處于一種無法分開又相互隔膜的狀態(tài),兩個流浪漢想分手又無法分開,波卓想離開又邁不動步子?;恼Q之中,反映出得卻是如此深刻的狀態(tài)。
人在生活里謎失了,在作品中人既不知自己從何而來,也不知自己向何處去。人無從預測自己的明天,完全失去了自己的精神家園。那個如上帝般凌駕于苦難之上的戈多永遠不會到來,可他又一直存在著,這樣的存在對他的到來不斷預示著,于是人們只好不可救藥卻又無能為力地繼續(xù)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