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小的殺人事件
全世界最小的殺人事件
這部動畫版的《花與愛麗絲》延續(xù)了前作的主題,講述的同樣是兩個少女的成長故事,關于“殺人事件”的成長故事。下面讓小編來為大家講解一下!
問:全世界最小的殺人事件?
答:全世界最小的殺人事件《花與愛麗絲》
有棲川徹子,原名黑柳徹子,父母的離異讓“黑柳徹子”這個名字死了。但一方面,愛麗絲徹底告別“黑柳”,另一方面,未能適應“ARISU”的新身份。她的新校服沒到,依然穿著舊校服上學也暗示了這一點。
徹子和父親見面那一段,幾乎是從原作那里原封不動地搬來的,徹子對父親對異性的輕浮不滿,父親則評價她說話“越來越像母親”,父女之間的情結和前作一樣若隱若現。在追逐父親出租車的鏡頭里,導演采用了低速攝影(我感覺巖井用的基本也是電影的語法?),表達出了她的父親的眷戀。這同樣體現在愛麗絲與一個幾乎處于人物關系外圍的老男人的相處之中,愛麗絲之所以“急中生智”把這人說成自己的父親(精神分析會說這是“謊言的真實”),二人還共同經歷了一段短暫而溫馨的時光,說明她的生命里確實缺乏此般穩(wěn)重的男人。
在學校,流傳著“猶太與四個妻子”的殺人事件,而愛麗絲(在座位和住宅上)剛好占據了這個“被殺的猶太”的符號位置。作為“愛麗絲”的她身份還未固定好,而一個不詳的身份“猶太”又入侵了她,神婆女(我秒認出那是鈴木蘭蘭哈哈)無法驅散盤踞在她身上的“猶大惡魔”(驅魔過后,仍有男同學叫她惡魔。我想驅魔的情節(jié)意圖主要是淡化徹子的同學的“壞人”形象,這部片的配角都很善良,兩位少女主要面對的是內在的沖突),而家里姐姐一樣的母親無法給她提供港灣(愛麗絲并沒有當她母親來信任),于是她決定去親自調查事件,親手驅散她身上的“猶太惡魔”。
愛麗絲是緩慢、不溫不火、時而優(yōu)雅,時而冒失,用心理學的人格分類,她準是黏液質;而荒井花思維敏捷、風風火火、退可家里蹲,進可送婚書,無疑是膽汁質的人格。二人如同硬幣的兩面,兩人都從對方身上找到了自己缺失的一面(榮格學說認為,他人都是你人格中未曾顯露的一面),而更有趣的是,她們遇上的問題也是互補性的,愛麗絲的困境來自于“離婚”引起的風波,花則來自于“結婚”引起的風波。
花是這一“殺人事件”的主人翁,喜劇性地,她的兇器,竟是一只小黃蜂。她的家里蹲,并非出于同學的壓力(他們都以一個神秘的傳說掩埋了那次事件),而是出于弗洛伊德所說的“哀悼的工作”,和《情書》里的博子如出一轍(見戴錦華《電影理論與批評》)。換言之,認為自己對湯田的消失(由她的結婚申請書引起的一系列風波)負上責任,她以遇上自己人格互補面的愛麗絲為契機開始了尋找湯田的冒險。
這趟冒險的性質并不是如表面上的證明花沒殺人湯田,而是把湯田再殺死一次。因為湯田空間上的消失,意味著花的戀情徹底落空,這已經是湯田的“第一次死亡”。然而湯田的幽靈仍然籠罩在兩個少女的身上,她們有各自把她“再殺一次”的理由,于是成為了親密的共犯。這是全世界最小的殺人事件,因為與任何實在的死亡無關(這兩個少女嬌小的身軀仿佛無法容下足以殺人的憤怒,最后愛麗絲追貨車的一幕重復了“殺人事件”的荒誕實質),卻對兩個少女來說意味重大。
最后,殺人事件終于在美麗的偶然中完美完成了,花把湯田永遠埋葬在了自己的美好回憶中,讓他“徹底死亡”。而最后一幕里,她們都穿上了學校的制服,鏡映一般地用芭蕾舞步互相打招呼和挖苦,制服意味著她們重新回歸到正常的社會生活中:對于花來說,不再需要哀悼;對于徹子來說,在親友花的指認中,她最終認同了“愛麗絲”的新身份,用巖井的話來說這部作品講述的是“友情的開始”,也是新自我的開始。
最后關于制作說兩句:剛開始看的時候,覺得動畫做得非常生硬粗糙,像徹子寫名字那里好像字不是她寫的,是自己冒出來的。但很值得贊揚的是女生們的小動作,比如睦美坐在課桌上和徹子談話時表現出的游刃有余,徹子追隨花時雙肩略垂的疲倦感,立刻讓人想起鈴木蘭蘭和蒼井優(yōu)的形象,少女味十足。我想如果單純的手繪動畫,這是極難做到的,這么無意卻鮮活的細微動作只能是“演”出來的。這也許就是轉描技術無可比擬的優(yōu)勢,一方面避免了手繪的失真,另一方面又克服了演員年齡的局限性(關于這點《未來學會議》探討得很好),給了她們另一種表演的空間。